“不不不,”袁氏摇摆着食指,“你只说对了一半。你有把柄在我手中,我也好拿捏你啊。”
“是吗?”一向没有说话的老夫人似笑非笑地反问道,目光在袁氏和顾嘉茗身上逡巡着,收回一声几不成闻的轻叹。
袁氏的眼睛里俄然闪现出刺眼的光芒,“你公然这么快便被激愤了。”
“如何,回了顾府,连舅娘也不认了?”袁氏斜着眼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顾嘉宜对寻芳使了个眼色。袁氏只感觉面前一晃,胳膊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信纸便如同雪花般散落开来,再想动,却发觉满身生硬。
顾嘉宜听着,细细思考,那闲客小居的买卖这般暗澹,会不会同何氏母女开的茶水铺有些干系呢?
再说乌独,顾嘉宜倒是有所耳闻,那边属于游牧民族的聚居之地,萧瑟偏僻,路途悠远,一个未到一岁的婴孩被送到那儿,只怕路上便已经死亡了。这么想着,顾嘉宜不由捏紧了拳头。
“小宜,你这是干甚么?”顾嘉茗抢先一步说道,“我传闻舅娘过来看你,便和老夫人一道过来了,如何感受你和舅娘仿佛有点不镇静呢?”
“你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楚家退婚,好成全你女儿?”
顾嘉宜紧紧捏着茶杯,掌心冒出了丝丝盗汗。
顾嘉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这些信又能申明甚么,未婚女子给男人写信在这儿不是很普通吗?”她还记得,那些满大街追着薄乐尘跑的女孩儿,这么猖獗的行动,都没有遭到攻讦,写几封信又如何了?
寻芳眉头一皱,“主子,奴婢出去看看。”
“明天不是你生辰吗?我来插手你的生辰宴的,趁便,再借点钱花花,唉,你大舅那没出息的,也不出去干活了,成日和金花厮混,一大师子都靠我赡养呢。”
“对,当时你娘是没结婚,但是我要说她是结婚以后写的那也何尝不成啊。你娘再醮,失了名节,本就对你倒霉,现在又抖出她同外男有染,那就真的把你给毁了啊,怕是你同小店主的婚事也得告吹了吧?”
顾嘉宜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由心生肝火,直直地看着她。
前面二姨娘也紧跟着出去了,她身量没有袁氏高,步子没有袁氏大,几近是一起小跑跟着追出去的,此时胸口起伏的短长,单手叉腰,一脸愤恚。
袁氏刚想说话,就被寻芳点了哑穴。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门外鲜明站着顾嘉茗和老夫人。
顾嘉宜从速拉住寻芳,看着顾嘉茗笑道:“姐姐别动气了,这内里有些曲解,寻芳没有胆量当着我的面侵犯舅娘,如果姐姐真要罚他,三十大板实在有些重了,寻芳一个女孩儿如何受得了,并且,姐姐你对下人这般刻薄,传出去,倒让人说我们顾家大蜜斯为人刻薄呢,不如罚寻芳去内里跪半个时候吧。”
她起家往床边走去,瞥了眼被翻开的枕套,内心不由迷惑,薄乐尘做事一贯谨慎,跑来别人房里找东西,应当不会留下这么较着的印记啊。
寻芳点点头,自行去了内里跪着。
顾嘉宜听了这话,从速拉开两人,“姨娘,您消消气,别跟她普通见地。袁姨,我记得大舅给了您一封休书,您和何家没有干系了,跟顾家那就更没有干系了。”
袁氏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想当初,袁氏被丢弃赖在何之浩家里,倒也表示出了一些自主自强之类的精力,当时还觉得她改好了,如何现在却又变本加厉了呢?本来分歧的景况,能够磨练出分歧的心智,袁氏本心不坏,就是贪婪成性,又生的一副能撒泼的好性子,景况稍好些,赋性便透露无疑。
二姨娘狠狠瞪了一眼袁氏,回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