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宜从速拉住寻芳,看着顾嘉茗笑道:“姐姐别动气了,这内里有些曲解,寻芳没有胆量当着我的面侵犯舅娘,如果姐姐真要罚他,三十大板实在有些重了,寻芳一个女孩儿如何受得了,并且,姐姐你对下人这般刻薄,传出去,倒让人说我们顾家大蜜斯为人刻薄呢,不如罚寻芳去内里跪半个时候吧。”
顾嘉宜听得一头雾水,袁氏这段时候,究竟经历了甚么?
“我传闻你开的茶水铺买卖挺好的啊。”顾嘉宜喝着茶,漫不经心肠问道。
再说乌独,顾嘉宜倒是有所耳闻,那边属于游牧民族的聚居之地,萧瑟偏僻,路途悠远,一个未到一岁的婴孩被送到那儿,只怕路上便已经死亡了。这么想着,顾嘉宜不由捏紧了拳头。
顾嘉宜内心“突”地一跳。
顾嘉宜起家,看也不看袁氏,只问二姨娘:“姨娘,她如何来了?”
“不必了。”顾嘉宜看了眼内里,能来制造事端的除了二姨娘和顾嘉茗还能有谁?
二姨娘翻了个白眼,“太没端方了,乡野村妇!二蜜斯,您最好跟这类人抛清干系,我们顾府是甚么人家,这类贩子村妇也想来攀干系!”
顾嘉宜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这些信又能申明甚么,未婚女子给男人写信在这儿不是很普通吗?”她还记得,那些满大街追着薄乐尘跑的女孩儿,这么猖獗的行动,都没有遭到攻讦,写几封信又如何了?
“对,当时你娘是没结婚,但是我要说她是结婚以后写的那也何尝不成啊。你娘再醮,失了名节,本就对你倒霉,现在又抖出她同外男有染,那就真的把你给毁了啊,怕是你同小店主的婚事也得告吹了吧?”
顾嘉宜听着,细细思考,那闲客小居的买卖这般暗澹,会不会同何氏母女开的茶水铺有些干系呢?
这时,院子里俄然喧闹起来。
袁氏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想当初,袁氏被丢弃赖在何之浩家里,倒也表示出了一些自主自强之类的精力,当时还觉得她改好了,如何现在却又变本加厉了呢?本来分歧的景况,能够磨练出分歧的心智,袁氏本心不坏,就是贪婪成性,又生的一副能撒泼的好性子,景况稍好些,赋性便透露无疑。
“不不不,”袁氏摇摆着食指,“你只说对了一半。你有把柄在我手中,我也好拿捏你啊。”
“你也别活力。我小姑这小我我最体味了,标致却又脆弱,读过书,脑筋却又陈腐,当年竟然喜好上一个穷酸秀才……”袁氏俄然愣住,捂住嘴,四下张望。
袁氏刚想说话,就被寻芳点了哑穴。
二姨娘狠狠瞪了一眼袁氏,回身走了。
“是吗?”一向没有说话的老夫人似笑非笑地反问道,目光在袁氏和顾嘉茗身上逡巡着,收回一声几不成闻的轻叹。
“明天不是你生辰吗?我来插手你的生辰宴的,趁便,再借点钱花花,唉,你大舅那没出息的,也不出去干活了,成日和金花厮混,一大师子都靠我赡养呢。”
“如何,回了顾府,连舅娘也不认了?”袁氏斜着眼说道。
顾嘉宜听着她这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由心生肝火,直直地看着她。
寻芳眉头一皱,“主子,奴婢出去看看。”
“买卖好,但是家里开消也大啊。”袁氏边说边看着刚做的蔻丹。
顾嘉宜紧紧捏着茶杯,掌心冒出了丝丝盗汗。
“大胆贱婢,”顾嘉茗指着寻芳喝道,“竟敢当着我们的面,对舅夫人无礼,来人啊,将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寻芳点点头,自行去了内里跪着。
顾嘉茗听着,不由有些愤怒,面上却不得不说了一些好话。她的目光转移到地上,看了眼信纸,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捡起一张道:“祖母,这笔迹仿佛是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