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嬷嬷打着帘子,顾嘉宜走了出去。脱了大氅,对老夫人和二姨娘、顾嘉茗行了礼,这才对着前面打了个响指。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袁氏便大喊小叫地闯进了顾嘉宜的房间。一夜未眠,她感觉有些怠倦,袁氏的大声叫唤,更让她烦不堪烦。
“老夫人恕罪,二姨娘恕罪,”小初说着,又看向顾嘉宜,“蜜斯,奴婢跟从舅夫人回何家,一起上只听得她哀嚎,奴婢假装拜别,又躲在门后偷听,只听得舅夫人说是让舅老爷快去找澄姐儿,说都是那澄姐儿出的主张,害的灿哥儿进了官府。”
二姨娘尖声笑道:“我当是甚么人这么大胆,还愣着何为,抓去见官啊!”
何灿想说甚么,却被顾嘉宜一把用布条堵住了嘴。
“这么说来,何灿,你同茗丫头没有交集,那你去偷她的信,这又是为何啊?”
“如何说你也是我表哥,我不敢把你如何样,”顾嘉宜边说边在他中间坐下来,“是你把我姐姐的信偷出来,撕碎了撒在宴厅的?”
“你一夜昏倒,如何晓得他没有?”
寻芳架着五花大绑的何灿走了出去,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
“当然是有幕后主使。”顾嘉茗笑道。
“灿哥儿没有。”
闻言,顾嘉宜轻声笑道:“晓得了,你先去拦下他们。”
“此人是嘉宜的表哥何灿,恰是他偷了姐姐的信,撕碎了撒在宴厅的,昨夜还潜入嘉宜的外院,行盗窃之事,被婢女发明拿下,对此他招认不讳。”
“主子,何灿如何措置?”寻芳低声问道。
“他是来救我的!”
顾嘉宜深呼吸几口,心境稍平,俄然起家慎重地起了个礼。
何灿“啐”了一口,“臭丫头,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你得把我娘放了。”
“你!”
“我娘是你爹的亲mm,你的亲姑姑,这没错吧?你娘来我屋里说的那些话是人话吗?另有我如何招你惹你了,你和你娘想出如许的变态主张,顾嘉茗又如何招你了,你把人家大女人的隐私公之于众,完了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你他妈是男人吗?”顾嘉宜气急了,不由破口痛骂。
“主子,您如何还没睡?”寻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顾嘉宜笑道:“莫非你熟谙我?”说着,伸手扯下男人的头巾。
中间就有几个嬷嬷上前,却被老夫人挥手退下了。
顾嘉宜发笑,上高低下看了何灿一眼,身量长了,长健壮了,脸上也冒出胡茬了,和之前在陀村时候的那小屁孩的模样的确判若两人了。
“舅娘,嘉宜本日另有事,怕是不能接待您了,您自便吧。小初,送客!”顾嘉宜说着去了里间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