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到本身竟还要与张淑妃认错――这世上竟另有受害者去与施害者低头认错的事理!
绝望比灭亡更可骇, 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人,它让丈夫出售妻儿、让母亲丢弃季子、让乱世里的人活得猪狗不如........
便是玉暖这做下人的都感觉张淑妃实在是过分度了一些:这是亲女儿,又不是仇敌,便是有一二的违逆,也不至于这么磋磨人吧?
玉暖上前来,隔着床帐,小声问了一句:“殿下,但是要起了?”
想到这里,姬月白立时便放下心来,转头就将傅修齐的事给搁了下来,一边揉着怀里的雪团儿,一边考虑着接下来的事情。
但姬月白另有明智:虽她心知张淑妃是假病,可张淑妃既然能装病,必定已经提早办理好了太医等,就连天子都已先入为主的信了她的病。姬月白眼下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冒然开口揭露,天子不但不会信赖她一个六岁孩子的“气话”,乃至还会感觉她不敷懂事,反倒会使她的处境更加艰巨......
姬月白的思路一下子便歪了,伸手捏了捏雪团儿的爪垫,将怀里的雪团儿从爪到头的捏了一回。不过,就这摸猫的工夫,她的表情也不由放松了很多,这才慢半拍的想起了傅修齐:傅修齐今早也是要去闻知阁的,偏她现下又被张淑妃管着去不了,也不晓得他一小我该如何办?
姬月白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那白粥大半都是汤,米粒就只薄薄的一层儿,说是粥都算汲引了,最多只能算是米汤,真真是端出来就寒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