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愠返来的时候,便见方诺一脸忧色,从晓得方致抱病以后,甚少见她如此,笑问:“如何了?”
宁无愠站着,瞧了瞧院子里只要一把的摇椅,笑说了句:“这椅子该再打一把。”
“可有蚊虫?”宁无愠掀了帘子出来,各屋子门口都挂了竹帘,只是院子里拜了太多花草,层层叠叠的叶子之间很藏蚊子。
方诺一边上茶一边应:“是,我父亲,在郴州住着。”
“公羊先生请。”
“宁兄呢?”
“罢了,有些想诺诺。”
方诺大喜过望,这就算是根稻草,她也要抓在手里试一试。忙道:“这位先生在哪儿?能够让我见上一见?”
见他不言,方诺又道:“今后我们说不定住得离我爹娘更远一些,方府的买卖必须安排妥当才好,我爹阿谁脾气,是个事必躬亲的,除了我不爱假手别人,让他瞧瞧我有多辛苦,也好稍稍放一罢休里的事情,让旁人帮他几分。”
“李公子,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宁无愠上前两步, 想牵方诺的手, 却见她回身,冲着厨下叮咛了一声:“绿野,摆饭。”又见那猫儿跑到了方诺裙下。
方诺笑:“本身早晨不也挑灯读书,倒过来劝我,你去院子里坐一会儿吧?”
方诺从郴州返来,忙活了四五日才感觉稍稍安生了些,宁无愠也不闹她,每日都温书习字,快半夜才会到卧房睡下。
这些天方诺疲累,就算是面上撑得再精力,眼角眉梢还是能看得出倦意,李晏瞧着,眉头微微皱了皱,想开口却不知该说甚么,只能将眉眼伸展开淡淡地笑了笑:“嫂夫人瞧着蕉萃,该好生安息。”
“伯父,明日我要在书院上课,便不送您过来了。”
方诺俯身,将右右抱了起来,笑着同宁无愠说道:“用饭吧。”然后抱着猫儿走在了前面。
宁无愠也未几话,进屋温书,已颠末端年中,来岁的春试要用心筹办。
宁无愠翻身,用手支着脑袋:“诺诺还要一道么?”
公羊歿睨了李晏一眼:“我还觉得你要陪我回那小妇人的娘家去。”
“没甚么迟误的,陪你归去再瞧瞧。”
“不必不必,早晨另有事情。”
李晏没回话,那人开口:“公羊。”
早晨宁无愠没有留在另一间正房温书,跟方诺一道洗漱睡下, 却也没有脱手动脚。
“这如何回?”
“不管如何,起码要在都城待上小半年。”
李晏大笑回身,广袖长袍将他两道长眉衬得更多几分神仙气:“伯父这般劝我,莫非就不婆妈了么?繁花上枝头,得见便可,何必插瓶置之?”
宁无愠点头,方诺在院子里放了摇椅,这会儿歇凉是很好的时候。
方诺晓得,她放心不下方致,想了想问宁无愠:“等你考完试,我便返来在郴州住些日子可好?”
一个月后,书院放课的日子,宁无愠也不在家中,方诺在窗下绣花,内里有人拍门,绿野将门翻开,见李晏兴冲冲地站在内里。
宁无愠晓得方致想让方诺跟他一道进京,便道:“现在还早,你若想回自是能够,过两个月是不是还要再去瞧瞧岳父?到时候好生跟他商讨。”
方诺此次从郴州返来,目睹心境不佳,两个丫环也不敢多话,院子里除了轻风拂过,竹叶飒飒作响的声音,都是静悄悄的。
“不温书了?”
方诺听不出他是耐烦还是不耐,忙道:“实在有劳先生。”
听到内里的动静,方诺合上账册走了出来。
听到李晏的声音,方诺提了提裙角,小跑着去开门。
“公羊先生,贤弟。”宁无愠站在稍后的位置,号召二人道。这位公羊先生他小有耳闻,先前在是做过太医的人,只是不知为何离了都城,没想到竟然能被李晏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