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美。”方诺笑，内心却还稍稍有些苦涩，她最不喜宁无愠这般言辞模棱的模样。
“便是现下，也是我不配诺诺。”宁无愠瞧着方诺，满眼宠溺。
郑嬷嬷紧绷着的面孔稍稍舒缓了些，道：“有七分随了你娘。”
宁无愠大笑：“是是是，多亏了诺诺做的衣裳。”
“如何了？”
“无愠，过些日子殿试，便可得见天颜。”
待颠末茶肆下的时候，方诺瞧着那香帕往从四周八方往宁无愠身上去只感觉好笑，扶着窗户笑得直不起家，李晏怕她动了胎气，便站在前面护着。
“可真热烈。”方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我不往内里再去了，”方诺笑：“听无愠说婉扬生了个胖小子，先前一向没跟周大哥道一声恭喜呢！”
探花郎一起过来，香帕荷包半个都未收过，神情也只是浅淡，想来楼上那位便是传说中探花郎极恩爱的嫡妻了。
方才抬脚出门，宁无愠仓促忙忙过来，瞧着东风对劲，见她后笑问：“起来了？”
“好。”方诺瞧了一眼宁无愠，见他面上没甚么不当，便坐了下来，院子里本就有一张小石桌，便是围坐着，也不算过分拥堵。
利落却惊险，瞧得路旁的很多女人们惊呼出声。
绛霄偷偷跟方诺说话：“夫人，您瞧这位公子身上的织锦，可要十几两银子一尺呢。”
方诺将本日郑嬷嬷叮咛的话奉告了宁无愠，此人微微思考了一下，笑：“诺诺，你这位郑姨怕是要帮上大忙。”
在这么个女扮男装的女人面前，方诺还是受不住这般肉麻，忙道：“伉俪之间，哪有甚么配不配的，相处得好便是。”
两人联袂，方才回到小院，那位安公子便又来了。
“但是方女人？”
“看来此生不能跟嫂夫人同朝为官是为憾事。”
“郑姨晓得的？他确是第六名。”
“郑姨真短长，五个月了。”说到孩子，方诺脸上更欢乐了些。
这两个丫环内心也稀有，晓得本日是甚么日子, 也早夙起家烧水做饭。
想着想着，竟然将绣花针扎在了手上，疼得她轻呼一声。
“传闻嫂夫人与宁公子是打小定下来的婚事？”
方诺迎到门前，笑：“等你一日了。”
“给你这么多银子你也买不到，快些泡茶，莫要多话。”
“走吧走吧, 我们去瞧瞧。”
“安公子快请坐，我去给你们泡茶来。”
宁无愠一眼便锁住了二楼窗后站着的两人。即便晓得李晏是个君子，可从他的角度看，还是太密切了些。
“有位扮了男装的女郎到我家中去了几次，说是国子监的门生……”
宁无愠手上的行动停滞了一瞬，终是轻叹了一声：“诺诺。”
没想到探花郎在顿时一个探身，左腿跨过马背，将堪堪将近落在底下的手帕捞了上来，然后又拉着马缰，撑直身子，面不改色地将捞起来的帕子收进了袖中。
“郑嬷嬷？”方诺记起王氏的叮咛，当年她在太后跟前当差的时候，一道的便是这位郑嬷嬷，还跟她说过，对这位郑嬷嬷她能够放一百个心。
被说了一句，绛霄吐了吐舌头，手上持续忙活着。
“绿野陪着我，就站在这里，你也去瞧瞧。”
“那好，你们聊着。”
“恭喜宁公子。”
“女人随奴婢去承恩公府走一趟罢，郑嬷嬷等着呢。”
方诺点头，唤了绿野过来，交代道：“如果老爷返来，便说我出去一趟，见一见我娘的故交，让他莫要焦急。”然后带着绛霄跟绿漪一道往承恩公府去。
方诺说着，悄悄跟宁无愠对视了一眼，然后去了厨下。
“嫂夫人，我在长安街的茶肆里包了雅间，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