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愠微微点头,道:“我去瞧瞧。”
“他太费事,总跟着我。”
好音领着弟弟出去, 跟小鸟普通, 先飞到方诺怀里,嘴里嘟囔着:“宁尚可真是个哭包。”
“写了多少?”
“爹爹。”可见到宁无愠便委曲起来。
又过两日,方诺昼寝起来,问绛霄:“两个孩子呢?”
一句话,方诺竟然差点儿落下泪来。
等一大一小拿着两沓子纸过来的时候,方诺看了看,誊写的是一模一样的东西,好音还小笔力不敷,宁无愠的字倒是非常见筋骨。
“并未,”宁无愠看着她,说道:“宁尚比你小,与你起争论你却不知相让,罚你抄书,却心有不甘不知己过,《三字经》有云‘子不教父之过’这便是为父的错误,是以陪你一道抄书。”
“晓得了来瞧瞧,好音身边的人,也该换一换了。”
方诺皱眉,起家便往花圃走去。
方诺尝了一口,挑了挑眉,宁无愠这两年,虽没升官,但是出门一趟,带返来的东西是愈发好了。
方诺看着好音,叹了口气:“抄好了,摆饭罢。”
好音鼓着脸不发言,方诺往外看了看天气,说道:“既如此,《三字经》你学了一半,将那一半抄过,再用晚餐。”
两年后。
方诺笑起,上前抱着他亲了一口:“用饭!”
那小丫环期呐呐艾地瞧了方诺一眼:“夫人,蜜斯跟天香院的那位少爷,闹起来了。”
方诺昂首,笑:“返来了。”生了两个孩子,又病了一段光阴,人瞧着更温和些,一身暖杏色的衣裳,让宁无愠挪不开眼。
方诺皱眉:“你推他了?”
方诺看了他一眼,这丫环一心放在宁无愠身上,不过此人既不承情,她天然不会多言,道:“我瞧瞧,也该重新给好音身边选人了。”
此人从书中昂首,神情微微呆滞了一瞬,点头道:“那我歇书房便是。”想了想又同方诺说道:“青杏从净水镇出来,跟了我们这么久,你找个合适的人家,将她嫁了罢。”方才恰是青杏着仓猝慌地去了前院寻他,还打着夫人的名号,口口声声说方诺罚了好音的晚餐,一脸焦心,心疼小女人有三分,想在他面前卖好才是真的,不过如何说都是方诺陪嫁过来的丫环,还是要留几分情面。
绛霄有些摸不准,问方诺:“老爷这是甚么意义?”
方诺怀中一空出来,一旁的宁煦便凑了过来。将儿子抱在怀中,看向好音:“先归去。”
宁无愠去了书房,方诺想了想,道:“好音今晚跟娘睡可好?”
方诺看了他一眼,应道:“在书房中。”
宁煦跟好音不一样,不如何喜好黏着宁无愠,跟方诺更靠近些,见到母亲过来,顿时拍起小手,咿咿呀呀地唤:“娘,娘!”
好音没接话, 跑着去吃点心,归雁又端了莲子羹过来,让两个小娃娃用。
“娘也罚您了?”
绛霄往外瞧了一眼,模糊看到一个穿戴豆绿裙衫的丫环,咬了咬唇没说话,再看看上首的方诺,气定神闲,她便也安下心来。
宁无愠扫了一眼,便知她没写几个字,坐了下来,道:“我陪你写。”说着将纸笔摊开。
“想跟你玩罢了,如果不肯意,就让丫环哄他归去,长辈爱幼,先生不是方才教过?”
小孩子到底不经饿,吃了饭跑到方诺面前,抱着她膝盖拱了拱:“娘,好音知错。”
他做事一贯松散,抄书也是如行云流水,非常专注,好音看了一会儿,不见父亲看她一眼,便也垂首,重新提笔,誊写了起来。
“他那么小,那里跟得上我, 跟不上便哭,一点不像个男人汉。”
他公事忙,傍晚返来也多会在外书房待一会儿,现下返来早了些,一进门便问:“好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