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五十码，两百码，一百八十码......
“啪啪”的枪声响起，雪里站低矮的堡墙后绽出一朵朵橘黄色的火花，一阵排枪过后又是一阵，弹雨飞射间，一排排身着号衣的功字军官兵倒下，血溅五步，更多的官兵们跳过倒下的弟兄，有的大声喊杀，有的高唱从武毅军兄弟那边学来的战歌，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加快进步。
一声“眉峰贤弟”让寿山极其受用，从黑龙江军、芦榆防军在辽阳东路产生交集以来，聂或人对寿山三兄弟从未假以色彩，现在，却道出了一声“眉峰贤弟”，足见聂士用心中已经笼络了“贰臣以后”。
“下去，裹伤，歇着。”短短一句话六个字，美满是从聂士成嘴里两个字两个字的蹦出。
在武毅军分开后，聂士成把胡殿甲营作为功字军的中营加以弥补，具有官兵近五百人，却仍然用老式营制编为五哨，全为标准的新毛瑟十三发快枪，唯独胡殿甲这位营官例外。启事很简朴，老胡的偶像杨或人用的就是缉获的22年式，这是一支代表着昔日胜利的步枪，是一支能够彰显出仆人的英勇和战绩的步枪，也是向倭寇小鬼子宣布“咱功字军中营已经脱胎换骨了”的步枪！
麋集的排枪压抑了堡墙后的日军，说到这雪里站的堡墙比之连山关的关城还年久失修，大多地段的高度只要一人多一点，身材矮小的倭寇必须在墙后垫上石块才够高度操枪对准。
聂士成又转头看了看西边，心中估计炮队是决计难以及时赶到了，乃道：“放弃强攻，以步队营钳制雪里站之敌；马队尽出，从帽盔山山谷间直插勺子河，相机进击岫岩，也答应以策应到武毅军。”
寿山飞骑而来，翻身上马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到聂士成身边，连声道：“军门，不能如许打下去了！我们得等，比及炮队上来再说！”
雪野中，镇边军马队、芦榆防军马队合二为一，寿山为首、夏青云为副，并不避开雪里站之敌的视野，咋咋呼呼地向南面的帽盔山、勺子河吼怒而去。
“前、中、后哨瓜代保护进步，左、右哨原地射击！”
“呜呜......”婉转而苦楚的牛角号声响起。
寿山能够体味到聂士成的表情，此次打击是以东路的胡营为主，其他两个方向只是策应，以分薄日军兵力。目睹得胡营伤亡惨痛，必将难以建议下一次打击了，摆布看看，唯有在镇边军后营根本上整编出来的龚弼新营还勉强堪用。
雪里站西三里的高处，聂士成揭下大氅，暖帽上的红丝绒、红珊瑚顶子在一片乌黑中红得触目惊心。“唰”的一声响，老将的腰刀出鞘，斜斜指向东面的雪里站，吐气开声：“吹号！传令各部，本日有敌无我！给我杀！”
“杀！”功字军、镇边军、新奉军、老盛军七个步队营早已在雪里站北面、西面、南面布阵，此时得令齐齐收回号令，呈七道麋集的弧形横阵向前快速推动。在近三千名步兵身后，三个马队营缓缓押上。朔风囊括各色旗号，烈烈作响。
“停下！停下！”
“军门！”胡殿甲久久没有比及聂士成的回应，大着胆量昂首一看，那张一下子衰老很多的脸上，竟然呈现了两道泪痕。“军门，让标下再带弟兄们冲一次，不突破日军防地，标下决不返来见军门大人！”
“摆布哨，后撤五十步保护！”
方才冲上来的摆布两哨近两百弟兄仓猝后撤，“霍尔――霍尔，咣！咣！咣！”一排炮弹在墙头、墙下炸开，火光闪现，弹子横飞，硝烟尚未散尽，左、右哨弟兄们就骇然看到，墙根处的弟兄们东倒西歪，一片血肉恍惚！
一百五十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