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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咎帝师翁中堂,哼,恩相前车之鉴不远,你要三思才行。这小我,等闲别去招惹。”
“啧啧,如果此时冯家蜜斯听到那两女自称奴家,会……杨格闻言至心虚了,仓猝道:“你.......安守兄,去了芦台好生管住你的嘴,千万不成坏了大事。”
“心虚?我心虚?”
“致之,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陈固径直走到书案后的紫颤木太师椅上坐了坐,挪动屁股寻觅“太师”的感受,说:“三等承恩公桂祥大人,老佛爷的亲弟弟,当今皇上的亲娘舅,当今皇后她阿玛。去岁受命驻军山海关,就有人双手奉上这座宅院,这些书,这些家伙事儿,都是送给承恩公装门脸儿用的,谁会看?现在,承恩公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句话――老佛爷说了,杨格驻军榆关办理皇差,这宅子就算是本公替老佛爷赏的吧!我就深思着,他娘的不要白不要,却之不恭嘛!”
“安守,辛苦了,移民实边的第一步是你迈出去的,功不成没。”杨格看着舆图,由衷的赞了一句。
杨格松了一口气,这书籍来是装门脸用的,并非是陈或人要“不识字”的杨或人研读经籍八股,去科举场上考个出身。不然,单是看这很多书就够愁死杨或人的了。
杨格闻言,伸手将陈固扯将起来,推到书案后,连声道:“快拟电报,顿时发给海关道并报贤能寺西跨院。顺带着把在锦州濒海处择地创办盐场的事儿也说一说。再拟一份电报给户部、军机处、督办军务处,就说没钱了,十万孔殷要钱。”
“第二,户部公文下来了,春解后,户部仍然是入不敷出,勉夸大了两淮盐税十六万两到盛京将军衙门,依帅全数下拨到锦州和榆关采办粮食、种子、耕具和移民盘费、口粮、避暑防病草药以及移民营级建制的骡马饲草。半个月来,已经花消过半,户部公文和详细账目在此。”
“不敢,陈固叨扰了。”陈固起家作揖行礼,趁空偷看了杨格一眼,目光中尽是调侃的意味。他从玉秀、快意二人自称“奴家”中已然晓得,杨或人下嘴颇快啊!啧啧,这么几朵鲜艳鲜嫩的花儿,咋就插到一坨牛粪上了呢?
“来了。”陈固听到动静,从书案后起家,做到一旁茶几边的椅子上,看向门口。跟着一阵悄悄的脚步声,五女托着茶盘、糕点、生果和杨格在宁河县衙“借用”的文房四宝,次第进入书房。
陈固拿过砚台,加了茶水渐渐磨墨,说:“致之,你考虑过直接跟洋人打交道吗?天津海关税务司德璀琳,就是汉纳根大尉的岳父。他手里每季报解的银子都在百万两之数,就算借个十万两放在洋人的银行生息三月,也是两千多两银子,之前,没少人这么干过。”
陈固指导屋内的檀木镂空熏香炉,徽墨、宣纸、湖笔、端砚文房四宝,花梨木的书架等陈列道:“本人丁风紧,大事坏不了。只是老佛爷给你这个大情面,不比皇上假手于人的美人计差乎多少吧?咋办?”
费钱如流水啊!十六万两银子竟然支撑不了一个月,这,还是没有构造的移民潮,一旦关内各省州县的报备见效,源源不竭的移民潮会一**的涌来,届时的花消必定更加惊人。银子啊,银子啊,要杨或人到那里去弄银子呢?
五女齐齐敛衽作礼道:“奴婢(家)见过陈大人。”
杨格伸手摊在陈固面前,哭丧着脸说:“那你给我钱?诚恳说吧,昨儿早晨我才直隶矿务督办张大人谈拢了合作开辟本溪煤矿的前提,我承诺出资25万两,他设法筹25万两,五十万两的本金勉强能够启动。现在,你这么一说,那25万两都有些玄乎了。安守,办事儿没钱,咋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