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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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蹄撞击冰雪，相距几百步，奔驰而来的马队像一柄劈面砸向郑晟的铁锤。这是郑晟第一次见地冷兵器期间的马队，他本能预感到庞大的伤害覆盖过来，拉了拉二狗子，喊：“逃啊！”
很多穿白衣服的人从村庄里逃出来，冲向渔船停靠的方向。但是，他们逃窜的线路被突袭而至的马队截住了。
“扑！”
“杀光他们，”他抽出弯刀，“屠村。”
殛毙就在身边，不远处有人跳上了渔船，但官兵射杀了他。
“杀光他们吗？”年青的武将心中微颤，壮着胆量进谏：“大人，除了贼首，只剩下妇孺了。”
蒙前人不承情，嘲笑一声道：“杜恭，你不要想骗我，明教哪那么轻易断绝？妖人不反叛，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接到密报时我也不信，没想到他们胆量这么大，还敢烧香集会。”
马蹄声就在几十步外，郑晟一只手臂夹住月儿，顺着船沿谨慎滑入冰冷的江水中。张月儿很瘦，双手紧紧抱着郑晟的胸口，咬住嘴唇不出声。
不晓得有多少马队举着火把飞奔而来，比来的离村庄只要三四百步远了。
郑晟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不要说话。”摸到她的衣袖让她塞进嘴里咬住。
二狗子没转动。
船舱中乌黑一片，雪地里的惨叫声传出去，都是最熟谙的人，二狗子终究说话了，声音在颤栗：“蒙前人！官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