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跟着艳芳进了大门,院子很宽广,劈面六间土坯房,墙皮有些脱落。本来的东西配房在客岁的大水中坍塌。本年夏天,乡亲们又帮她拍起这堵邻街的土墙。
艳芳赶快向天亮摆手顿脚表示他不要说。周奶奶固然眼不大好使,但恍惚看到艳芳的行动,觉出此中有题目,便冲艳芳道:“瞧这傻妮子,有甚么奥妙事还瞒着老姑哩?”
天亮说:“实在也没用心瞒着,但总感觉说不如做。再者村庄大了么人也有,有支撑的,就有反对的,另有粉碎的,说的少事就少。再说了,这事不逼迫不号令,靠自发志愿,不宜大张旗鼓。”
“就这胆,还想去疆场哩,在家哄孩子吧。”
艳芳顺手朝钻过来的脑袋一巴掌:“你这猴崽子,把人吓死了!”
艳芳说:“不要女兵我们就女扮男装,学花木兰,归正得去。”
“不能!可不能。”周奶奶说,“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们受日本鬼子欺负时,也遭到本国朋友的支撑,现在咱上了干岸,就不管别人水深炽热了,这还叫人吗?”
周奶奶说:“那也该跟党支部说说,跟老支书说说。”天亮说:“奶奶说得对,我们早就想向老支书汇报。但是自从四清事情队进村后,老支书一向很忙,不好再添费事。明天就是想去找老支书的。”周奶奶点点头表示赞成,冲艳芳说:“这是闲事,你也去吧。就剩这几针子了,我瞎摸着也能做上。”
天亮说:“说的事可多了,乡村四清文件,另有越南战况,我国当局已颁发严明声明,激烈怒斥美帝国主义的侵犯行动,北京百万工人、农夫、构造干部走上街头,停止阵容浩大的请愿游行,支撑越南群众反对美国武装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