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八月,如同我国北方的三伏,是气候灸热的岑岭,气温常常在40、50℃以上,而采石场的温度凡是能达到6、70℃。魏天亮带领全排正奋战在采石场上。抡锤的双臂含劲,扶钎的全神灌输,撬石的咬牙瞪眼,装炮的谨慎翼翼。魏天亮安排好各班事情,来到山脚下的高山上,抡起十八磅大锤,他把大块的石头砸成能搬的小块,以便利装车。他细心寻觅石块的纹理,高高举起大锤,狠命砸下去,火星溅处,锤到石开。好个魏天亮,固然握了几个月的笔杆子,可抡起大锤来,一口气二百锤,大气不喘的威风仍然未减。
魏天亮听到喊他,直起脖子答:“没干系――铁道兵兵士没一个是泥捏的!”
但是我们的痛快,恰是仇敌的不痛快,我们的战果,就是仇敌的芥蒂。就在二排开进采石场的同时,美帝对北越的轰炸进一步抓紧了!采石场上这热火朝天的场面,不但引发了空中飞贼的重视,也震惊了空中间谍的神经。白日仇敌的高空窥伺机贼一样溜畴昔,夜晚间谍的信号弹、狼眼似地泛着绿光。
“石破天惊”原出自李贺诗句,是描述箜篌的声音,先人用来比方文章的别致惊人。但是,现在用来描述此时的景观,却也贴切得很哩。
魏天亮考虑到工期期近,任务吃紧。他把八班调去碎石,本来三班人马三班倒,现在他又把七班调去帮运输队装车。剩下五班,六班只能两班倒,如许一个班次就要干十几个钟头。累是累,但兵士们仍然精力饱满,情感高涨,你追我赶,活脱脱一群小老虎。
出工后,惊天的炮声在采石场上响起,一时候尘烟满盈,砂石冲天,乱石翻滚,声震山环。
翌日上午,晴空万里,恰是敌机出窝的好气候。但是一上午天空中连只鸟都没飞过来。兵士们等得心焦,有的说:“还是本身干吧。可别城里迟误了,乡里也迟误了。”魏天亮倒是能沉住气,还是说:“不急,等等再说。”
下午3、四点钟的时候,黑云从西天涯铺过来,看模样雨要来一阵子,谁都估计飞机是不成能来了。正绝望时,常站防空哨的丁点耳背,俄然说:“飞机!”大师伙歪着耳朵谛听,却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嗡嗡”声。大师一下子镇静起来,仓猝又是扬尘又是撒土,搞了个尘飞土扬。魏天亮早选中山顶一块崛起的巨石,把赵孟秋一拉,抱上机枪要上石顶。这时,只见连长朱连贵猛跑上来,一把抢过机枪,说:“赵孟秋,你去让他们顿时撤离!这里我来!”赵孟秋那里肯让,说:“我是机枪手!”连长说:“这是号令!快撤!”赵孟秋无可何如地噘着嘴下去了。朱连长和魏天亮敏捷爬上巨石,支起机枪。这时这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