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吊桥并不比过老虎嘴轻松多少,那一步三晃,象踩在棉花堆上,背上背着一块大石头,上重下轻,真是牛犊子赶兔子――有劲使不上。但是,当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焦糊味。不远处,前次被炸的村寨还在冒烟,寨子里很静,一种战乱凄楚的阴霭在盗窟上空浪荡。
魏天亮说:“趁风凉,去时尽量快些,返来背着东西,再悠着点,我看你出来了,如何倒落在前面哪?”
侯小群快走几步,超越身边的战友,赶上前面的魏天亮,打俏地说:“我的小叔叔呀,你脚板上抹油了,紧赶慢赶赶不上。”
魏天亮被迫留在了家中。一是因为明天夜里班长偷偷翻开他的被子,看到他两个脚掌上大大小小的血泡。二是给他安插了新任务。明天留在家中的同道已在连部分口搭起两块整齐、美妙的鼓吹栏。魏天亮的任务是安插鼓吹栏。
天亮说:“你净捡好听的说,在家时,有娘说着,辈分又大,特别在妇女面前就觉着放不开,不随便。军队里都是同道,是兄弟,想如何说,就如何说,我觉着轻松了,随便了。”
“这是军队,要叫名字,总记不住。”
连部里,连长朱连贵去班排安插事情了,只要指导员马为民在接电话。这马指导员长的圆脸、细眼,大嘴岔,说话诙谐、风趣,很会做政治思惟事情,很会体贴兵士,被兵士们戏称为马大妈。
凌晨三点摆布,恰是丛林中夜最深、林最静的时候。但是炊事班已经热气升腾,各班、排人声喧闹。吃完饭,背粮的人们便连续踏上了颠末几天踩踏而略显好走些的羊肠巷子。他们走在这崎岖巷子上,心态略显轻松,稍有轻车熟路之感。
魏天亮找到文书,汇集了各班排的好人功德,按照目前的情势和任务,经心安排了版面,栏目及内容,并设想出报头、插图。找来颜料、粉笔,正聚精会神地在栏板上誊写。俄然,背后传来一串银铃般“咯,咯”地笑声,他很觉惊奇,扭头看去,只见副指导员白腐败手里提着两只网兜,肩上背着一只乐器匣子,前面紧跟着两个穿蓝衣服,背被包的女兵,一起上谈笑着正向连部走来。还离很远,白副指导员就喊:“通信员!通信员!快来接我,可把我累死了。”通信员刘四喜拿着把砍刀跑出来。见状,扔下砍刀,迎上去,接过副指导员手里的东西。白副指导员说:“这是支队文艺鼓吹队的同道,是来咱连体验糊口的,从速清算一下东面那间屋子,好让两位同道歇息。”刘四喜说:“已清算好了,刚才我又把床铺加固了一下。”两位女同道赶快说:“感谢!感谢!”刘四喜说:“不客气,先进房间看看吧,有甚么题目再提定见。”说话间已来到鼓吹栏前。只见,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兵士,中等身材,盔式帽下,一双齐肩短辫。长得白白净净,五官均匀,棱角清楚,右眉头处一颗显眼的黑痣,一笑暴露两颗洁白的虎牙,两个浅浅的酒窝里斟满天真,显得清秀活泼。她叫钟珊,是支队鼓吹队的队员。前面的那位,个头偏高,圆脸、大眼、短发,肤色略深,显得外向、沉稳。她叫丁亚男,也是支队文宣队的队员。她俩在鼓吹栏前愣住,看魏天亮写字。前面的那位说:“字写得好,画得也好。”魏天亮忙说:“不可!不可!请多指教。”那位“咯、咯”笑着说“我们可真是内行,还要向您学习哩。”边说边被白副指导员催促着,领进清算好的房间。
停了一会儿,侯小群又眨着滑头的眼睛,眯着眼问:“这几天,排长找你说话,八班长又找你说话,你说为甚么?”
明天阴天,不象前几天那么热,敌机轰炸的能够性也小,她俩跟着勤杂班的同道,风风火火地翻山越岭,兴兴冲冲地渡水渡桥,开端还精力抖擞,有说有笑。但是,到厥后便汗流如注,气喘吁吁,腰疼腿软。男兵士唯恐其对峙不住,劝她俩归去,两位要强的女兵士执意不肯。钟珊说:“我们是兵士,兵士只要进步,没有后退。”丁亚男说:“越是对峙不住,申明我们越需求熬炼,这恰是向男战友学习的好机遇,岂能错过。”就如许,两位勇于应战自我的女兵士终究和战友们一起赶到了85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