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兵士们带足器具,在营长和代指导员的带领下,迎着朝阳雄纠纠,气昂昂地赶到现场。同来的另有营部张大夫和连卫生员。
他俩钻进竹林,砍下合适的竹子,把砍刀别在腰间,扛起竹子往回走,竹杆很长,在树林里走起来很不便利,不是前顶就是后撞,歪歪仄仄实在吃力。好不轻易上了巷子,没走多远就到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坝子,坝子边是一个三叉路口,往前通往新营区,今后通往群众军病院,往左是老乡的一个村寨。坝子上漫衍着几小块稻田,稻田边有一洼水塘,水塘边有一个炸弹坑,弹坑很大,坑旁摧折的树干还冒着缕缕青烟。这是敌机慌乱中逃窜时投到这里的。他俩正要绕着水塘穿畴昔,侯小群却俄然发明了题目,侯小群喊道:“老谷头你看,这水塘的水如何一半是浑的?”
“他妈的!这些狗豺狼!”谷长义趟过来。
挖排定时炸弹,随时都能够被炸飞不说,单说这艰巨,若非亲历,是很难设想获得的。被淘干水的塘底,尽是很深的稀泥,脚站不稳,劲使不上,挖出一锹,流返来两锹,水一会儿就又把弹洞灌满了,还得不住劲地往外淘。为了挡住泥流,他们不得不逐步扩大开挖范围,并在四周打上木桩,拦上树枝草叶,拦截泥流。每挖一锹都非常艰巨。可这里绝非久留之地,谁跳出去都是拼尽尽力。非常钟眨眼就到,可谁都是硬被催上来。本身多挖一锹,就多留给战友一份安然。谷长义和许阿森第一组开挖,不一会儿就大汗如注,眼睛被汗水蜇得生疼,脚下叮满了蚊虫蚂蝗,鞋里尽是泥水,脚不住地打滑,可他们那里顾得上这些,内心只想着“快!”,“再快点!”当他们被换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乱动标杆,把毛巾扎在头上。”
在营长和代指导员的批示下,谷长义和许阿森对所到职员做了编组合作,除岗哨外其他职员4人一组轮番淘水、叠堰。暴露弹洞后,两人一组开挖,每组10分钟,到点调班,调班时候限定在一分钟以内,其他职员在50米外待换。不准超出安然线,营长、代指导员只能批示,不准参战。
侯小群没说话,眼圈子一下子红了。
面对如许的热血兵士,带领另有甚么来由回绝他们呢?党支部同意了他们的要求。老兵士们一蹦三尺高,仓猝去做筹办。连里制定出计划。因定时炸弹阔别村舍,只要挖出来,不需吊上来,不需拆卸,当即原地引爆,以收缩时候,减少不需求的伤亡。
“嗨,砍根竹子呗。还真粗心不得哩。”
谷长义用竹棍搅搅,感受出确是一个圆洞说:“没错,真是!幸亏你眼尖,要不会埋下多大的隐患?”
“这里,这里,你瞅瞅。”侯小群把竹棍插到了绝顶,仍然探不到底。
“那咱也找找吧。这里是群众军病院和越南老乡的必经之路,要真有定时炸弹,那可就伤害了。”
“行!二人顾不上洗掉腿上的泥,仓猝蹬上鞋子,扛起竹杆就走。走了几步谷长义俄然站住说,不可,咱得留下点警示,以防老乡走近。”
谷长义看了看说:“是炸飞的泥土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