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吃了晚餐,闻到底汤的香味忍不住凑过来,下巴磕在殷红豆的肩头,憨笑道:“红豆……”
双眸微瞪,殷红豆略感惊奇,这就疯了,看来虎口出险,她当真吓的不轻。
闲谈之间,廖妈妈表情好了些,殷红豆去厨房做糕点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她跟着一块儿在厨房用了晚膳。
“放心,包了你的份儿,等我煮好了廖妈妈给六爷送了去,剩下的就是你的。”
殷红豆灿笑道:“记是记得的,却记不得这般清楚。廖妈妈倒是短长,竟记得一字不差。”
殷红豆又问道:“如果不疯,廖妈妈觉着大夫人该如何措置她?”
廖妈妈叹了口气,无法道:“这又是如何吃不下饭了,不吃可如何行——红豆,你再把洁净的菜热一热,我去劝劝。”
廖妈妈把丫环们带去了傅慎时房里,跟他说这些东西都是大夫人赏的。
大夫人听廖妈妈夸奖了殷红豆几句,倒是上了心,趁此机遇从潘氏手里要了她的卖身契收在房中。
不过半个时候,事情还真的办好帖了,廖妈妈愈发欢乐。
吸着气儿收腹,殷红豆道:“翠微,你先放开我,腰都给你捏断啦!”
片了肉,殷红豆把鱼肉剁成馅儿,等汤开了,便把馄饨扔下去煮。
仓猝松开,翠微肉嘟嘟的手在殷红豆腰上比划两下,诧异道:“红豆,你这腰如何这么这么——细啊。”
但忧愁的事又来了,傅慎时自世荣堂的人送了东西来,一向待在书房里,早晨没进米饭,一口菜都没尝。
一边忙活,殷红豆一边揣摩着傅慎时不用饭的事,她想,傅六应当是感觉委曲吧。毕竟大夫报酬了给二夫人做情面,等闲就放过了欺侮他的丫环,给二夫人留了脸面。
揽着这项差事以后,殷红豆做晚膳便决计烧了一些细木棍,做柴炭笔之用。
时砚把凉了的饭菜端到厨房,殷红豆和廖妈妈另有翠微围在一起,把剩菜剩饭赶到别的的碗里,轮番尝了,都说好吃。翠微舔舔嘴唇,恨不得再夹几筷子,不过碍于大师都严厉地会商主子的状况,只是蠢蠢欲动,并不敢真脱手。
搭在轮椅上的扶手蓦地收紧,傅慎时面色灰冷,顿了一会儿才道:“哦。”便不再做理睬。
碰到庞大的字,用拼音代替就是。材质题目,时砚必定比殷红豆熟谙,只要发音对了,她想应当是不会出错,便笑说:“廖妈妈信我,我真能记下来,等写好了再给您过目一遍。”
笑了笑,廖妈妈道:“安排东西的时候,我带你看一些便是。”
抿笑不语,殷红豆总不能说,因为她常日里吃的算少的吧。
廖妈妈从世安堂归去的时候, 身后跟着好几个举托盘的丫环, 大夫人赏了很多好东西到重霄院, 另有殷红豆的份儿。
廖妈妈道:“天然是的,大业律法有载‘婢女唾骂主子,当处以绞刑’,便是极刑,何况那丫环那般冲犯六爷。”说罢,她嗔了殷红豆一眼,道:“你这丫头,如何这也记不清,细心哪日犯了错要刻苦头的。”
“勉强认得一些。”固然殷红豆不晓得大业到底是哪个朝代,但毕竟自带繁体字翻译服从,磕磕巴巴读下来,倒是没题目。
仓猝应下一声,时砚便走了。
殷红豆了然,难怪这般高雅讲求,本来从宫里来的。不过傅慎时小小年纪,便得了这很多御赐之物,倒是怪的很。
“为何呢?”殷红豆不解,若天子宠嬖,受赏最多的应当是长兴侯,或者嫡宗子,如何会落到傅慎时头上?
廖妈妈忙道:“我叫红豆备些糕点,夜里如果六爷饿了,你来小厨房取。”
三间连通的倒座房,每一间都有门。廖妈妈开了第一扇门,领着殷红豆出来,跟她说每一样东西应当归类在哪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