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轩没表情跟他闹,勉强笑了一下,给老哥仨打了个号召正筹办回屋,父亲却嗯了一声,挥手指了个坐位号令道“坐下来,陪你二叔、三叔喝两盅。”又言语不清地抱怨道:“这孩子真不懂事,二叔、三叔专门跑来庆祝你。你倒摆起臭架子了。”
陶如轩便将个刘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一遍,不免感慨道:“本来总想着有朝一日能混个官铛铛,现在看来这官还真不好当。就拿刘彬来讲,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谈,让着他,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竟然恩将仇报。”
父亲顿时不欢畅了,不平气道:“你说甚么,你说我那是小工段,我部下好歹二十来号人,另有五六个一流技术工,莫非还不比他们办公室那三核桃俩枣人多?”
三叔借着酒劲道:“大哥,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那套实际只合适于你们那小厂子和你的那工段长,甚么陈恳、谦恭、谦让、一视同仁,对那些没甚么设法,又诚恳巴交的工人来讲,你就是他们的神,就是他们的魁首。但是你忘了,宝儿现在是构造干部,不是你那带着一帮哥们弟兄的小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