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以后,鄙人想安排刘若谷往京师一趟,不知阮先生是否成心往北方访问故交,如此刘若谷恰好一起照顾。”
庞雨又打量了一下何仙崖,两年前他固然识字又有脑筋,但买不起体例,只能当个帮闲,如果不是那一棒,现在必定还在跟着焦国柞,为了一个比较赋税的差事打烂脑袋,谁如果说他能当副将衙署的承发房司隶,半个衙门都要笑掉大牙。
何仙崖埋着头考虑半晌道,“江帆管着暗哨司,但都在江南办事,安庆本地反而无人主持,此番大人去湖广剿贼时候恐怕不竭,安庆还需有人主理暗哨司。阮劲对衙门贩子皆精通,似可在暗哨司谋一职位,这是小人肤见。”
何仙崖从速应了又道,“如果真的招安了,我们千里迢迢赶去难道扑一个空。”
他叹口气后看向庞雨道,“叔祖被称为风骚太守,阮家梨园便是他所创,叔祖七十不足仍下台演戏,老夫这点爱好随了他,经常回想起来,庞小友那《女驸马》中唱腔,倒与叔祖归居黄梅山时排练的调子颇多类似。”
“都是安庆处所,天然是类似的。”庞雨听到黄梅山几个字,不敢深切聊这个话题,不过他晓得阮大铖此时提到叔祖,约莫是因为再次离乡,多少有点离愁。
“逛逛也好,不然有些故旧就生分了。”阮大铖痛快的道,“冯老先生那边已有答允,你想在京师开银庄,一要有人照拂,司礼监内里的老私有这本事,但寺人嘛图不了别的,就是贪财,你找他们照拂,便成了个无底洞,走冯老先生的门路是最稳妥的。”
“在看人这方面,你还是要信赖我的目光的。”庞雨转头看看何仙崖,停了半晌以后道,“三弟,本来我筹算将你外放仕进,但安庆的情势眼下有些窜改,我要随熊大人剿寇,安庆底子之地,没个本身人看着我不放心,想先听听三弟的意义。”
跟着汰换的开端,文书队统统事件都要打乱重来,又处于大范围职员变动的关头时候,此时带走一个主官,能够让文书队温馨下来,随军的主官能跟在庞雨身边,这算是一个上风,但留在安庆的人,却掌控了人事权,何仙崖能大抵猜到庞雨情意,也不敢冒然提出人选建议。
“三弟可知桐城那边的故旧比来如何?”
他和阮大铖没有久留,在安庆盘亘了两三日便告别返回南京,往下流走能够坐船,旅途比来时轻松很多,庞雨特地安排了一艘漕船,只运送他二人及侍从,现在又亲身来送行,能够算给足了面子。吴昌时也非常识相,晓得阮大铖与庞雨是故旧,便先行下了船埠,留两人伶仃道别。
吴昌时一只手负在背后,逗留在一艘漕船的跳板前,等待船埠上的阮大铖,涓滴没有不耐烦的模样。
何仙崖从速站好,“但听大人安排。”
“部属代阮劲谢过大人汲引。”
船埠上的阮大铖抬头看着中江楼,庞雨没有打搅他,好一会以后阮大铖才收回目光。
庞雨哈哈笑了两声,对着何仙崖点头道,“那就请三弟留守安庆,帮我把这些产业看顾好。”
“你是说他是从八贼营中逃出,现在却还能进八贼营中谈招安,这个秀才必然与其他被掳的人分歧,本官敢说他平时便与八贼有来往,乃至是买卖来往。”庞雨思考着道,“去探听清楚这个秀才的名字。”
何仙崖游移了一下,很多桐城县衙的人想要投奔庞雨,都找到他的门路上,庞雨问的这句话仿佛有多重意义,能够是给他一种变相的赔偿,也能够是一种警告,或者兼而有之。
但实际上除了在时报社有点对付外,何仙崖在各个岗亭上都干得很好,即便是现在的承发房,也清算得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