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在椅背上躺了半晌后坐直身材,“二哥跟你说一下桐标营的事情,我本来想着让你去任桐标营游击,只是此前未给你在军中任职,马先生说兵部那边过不了。我就筹算让你换到文书房,但我厥后一想,此次报功之时将你擢为把总,沿江的处所如果拿下来一处,再外放去那处任职,其别人我不放心,以是眼下你还是临时委曲一下,持续管着承发房。”
“这本又是兵房上的,宿松一战全营战亡五百七十三人,此中负伤不治者二百四十五人,交兵前后非战亡一百一十四人,此中病亡九十七人,另失落九人,有受伤七百八十人,伤愈可归营者五百九十二人,其他一百八十八人多为伤筋断骨,医官说要三月后才气晓得多少能归营,杨学诗想问如何安设这些受伤兵将。”
“这一本是户房上的,盛唐渡米价已达一两一钱一石,豆价也涨了有三成,万亿仓那边借了些出来,但眼下要开漕,多的借不出来。府衙户科的意义,是因守备营采购过量,为免城中民怨沸腾,海军该当多反对江西粮船,六月之前该当将粮价平抑下来。”
何仙崖低声道,“这事恐怕朱知县不会当真去办,打人者多达三百多人,此中另有几十个乡兵,所谓法不责众,打死的又是流寇。”
“甚么用不了,流寇只把他们当厮养,本官眼里工匠都是人才,让薄钰尽管招出来,顿时就需求各种兵仗,他别总看着兵仗,试制的火铳如何了,让他明日就给我回报。”
安庆守备署后衙书房,庞雨面前堆满文书,史可法拖着他在三县安排防备驯良后,忙了有七八多天赋勉强安排安妥,总算回到了安庆,本筹算歇息几天,但何仙崖这边也催促得紧,承发房堆积了很多事情,他第二天便又只能开端措置公事。
“报大人晓得,在集贤门外,两人伤虽多却不重,这些光阴已可行走,只是这几日安庆湿热,史道台的意义是再过几日,送他们去百子山将养。”
庞雨喘口气摇点头,“我们要做大江结算,最要紧的结算地便是安庆,安庆不固就毫无信誉可言,以是重如果安庆必须稳,这里是底子之地。如果流寇都能三天两端的来惊扰,别人岂能放心做买卖,能够是我过于心急,被苟天麟看出了实在设法,他估计想明白了,不怕我不驻兵,才写这移文留底,就是为今后推委任务。好吧,算他短长,老子先把墩堡建着,不费时候跟他拉扯,吵架去道台衙门吵,承发房给道台衙门上个陈,把处所和守备营的职责说明白,我们也留个底。”
“他们能有多少马匹?”庞雨摆摆手,“让马队司查一下,看有多少带江南官马印……只选镇江陆营和陈于王的,先看看有多少,五日以内给兵房回报,其他马不要管。三天内你安排一个时候,我去看望一下程龙和陈于王,他们伤势可要紧?”
“明白了,这本是兵房上的,俘虏当中有做过各种工匠的一千三百人,此中铜铁匠一百三十余,漆工三十九,木工一百六十,裁缝九十五,这几样工坊一并提了,但需求多建两处厂房,薄钰上这一本,军中给的火炮订单只要三门,不过是补齐宿松一战耗损,其他刀枪兵仗亦是如此,说是工坊用不了这很多人。”
“苟天麒别的发来一封移文,二郎镇、车马河两处,准允安设流民,但宿松县衙有力把守,统统请守备府筹划。他意义是今后出了甚么乱子,都是大人之责。”
“谢过二哥挂怀。”何仙崖略微有点冲动,现在庞雨既然给了承诺,间隔何仙崖当官也就不远了,之前在县衙的时候,何仙崖的胡想是投充一个典吏,能到司隶就是完美了,没想到三年之间从一个县衙帮闲,眼看就要成为镇守一方的武官,天然比司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