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挥挥手,“有兵只是一面,下官此番大战另有一些体念,兵民互为鱼水,若只要民则有力自保,若只要兵则耐久不敷,乡兵所用赋税,短期能够拆借,悠长来看还是得处所支应。潜山本是鱼米之乡,只是被寇以后无人耕作地步,鄙人这里有个计算,如果能募集一些流民耕作荒废田土,乡兵所用粮食便可不经外购,如此方为耐久之计……”
二郎镇船埠上,庞雨在岸边缓缓走动,江帆跟从在庞雨身后,听到此处不由道,“那作战之时听谁调遣?”
四月二十八日,旧县里各处飘零着纸钱,铃声仍在飘零,几面招魂幡引领之下,一长队马车往太湖方向行进。
朱家相从坐位站起道,“下官恭贺大人大败群寇,活捉巨贼立下不世之功。”
“部属已制定部属有司及主事者人选,只是所需赋税尚未算好,明日可交由大人过目核定,只是称呼尚不决下,想请大人赐名。”
庞雨转头来看着朱家相笑道,“朱大人客气,为国杀贼不敢言功。”
庞雨想想道,“设于守备营中军之下,按军中端方定下规制,既要隐蔽处置,本官觉得可称为暗哨司,除本属机构人马以外,漕帮也附属暗哨司统领,好便利办事。”
庞雨站起家道,“乡兵之弊确如大人所说,是以鄙人的意义,这六百乡兵应当是县衙可用之兵,常日严加练习,遇寇袭之时可抵挡一时,以待我守备营应援。可虑者,乡兵赋税支应不敷,练习不得方法,临战之际毫不堪用,白费了皇上设立乡兵的用心。”
“鄙人与朱大人不谋而合,要乡兵可用,赋税练习不成或缺,本官会派得力之人助大人练兵,至于赋税,银庄那边也能够给县衙拆借一些,先把士卒拉起来应急。”
“大江逆流港口皆在南岸,从九江以下皆是应天巡抚辖区,大人立下如此军功,给了张军门便利,想来张军门那边老是会给些便利,安身应是不在话下。”
“大人明鉴,安庆各县皆有六百乡兵员额,但是潜山被寇以后残破不堪,赋税人丁东西无一不缺,所募乡兵虽稀有百之数,实乃各处士绅自募,仅可用于沿山一带巡查之用,每遇大股流寇,当不得堂堂之阵,便是保卫天宁寨,也是力有不逮。”
他放弃了想明白的筹算,顺着庞雨的思路稍稍计算半晌,江帆对庞雨道,“那光靠安庆江面,恐怕拦不住这很多船只,银庄尚需在各个大船埠有个分司才好结算。”
此时亭外艳阳高照,朱家相略微擦了擦汗水,“乡兵工食银年支五两,本也不敷士卒练习,更不敷士卒卖力,因备寇以后地薄民贫,即便皇上免了新旧两饷,处所度支还是艰巨,尚要对付建城支出,此前存在大江银庄的预收银,也已经取用大半,如此仍不敷用度,乡兵这三千两工食银都无处腾挪。但既然大人有叮咛,下官定然极力保全,只是练习不得法,可否请大人调派一二虎将指导。”
……
“朱大人想见一见?”
“江上反对是海军的事,但这江上日夜船舶来往,光靠反对是不敷的。”庞雨看着船埠上的漕船,“但暗哨司必须走在前面,本官现在的目标,是统统米豆皆要交纳这两升抽分。”
但在庞雨看来,朱家相失落三天最能够的环境,是朱家相冒充承诺了流寇的前提,换来本身的脱身,他说他真的投奔腾寇,庞雨则以为根基没有能够,流寇没有任何能够拉拢朱家相的东西,最多是威胁,而威胁只能在特定前提下才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