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维有些怠倦的摇点头,“你所言有理,但如若大败之际议及此,皇上看来有推委塞责之嫌,眼下当务之急,乃是请朝廷速发援兵,将皇上前旨调派的刘良佐所部调往安庆,砥定大江局势,以免江北一发不成清算,这奏本难写,但还需预作筹办,一旦肯定安庆兵败,需马上发往京师求援为要。”
苟天麒眼睛转动一下对庞雨道,“庞大人守备营也不过练习年余,便能兵精将勇,何不抽调得力悍将暂管桐标营,如此早日成军,守备营不至于独立难支。”
幕友也晓得需求重新写奏报,现在大捷在手,就好写多了。
“本日史道台在此处,本官与庞将军有约在先,这些俘虏是吾皇赤子不假,但毕竟也投过贼的,只恐屯聚于本县以内再生贼乱,若要安设亦可,还请庞将军领兵驻守宿松觉得弹压。”
刑部的密令下达,意味着温体仁对东林的进犯达到岑岭,京师波诡云谲,任何卷入这场斗争的人都前程未知,随时能够落入深渊。温体仁到底会连累多少人,天子最后会把这案子办到多大,到底只是敲打东林,还是要把朝中东林连根拔起,统统都不成知,起首要看的就是给钱谦益定甚么罪名,然后才气猜想天子的心机,此次批复的圣旨,也能够用来推断。
庞雨一副思考的模样持续道,“若任其自行拜别,不管去湖广还是进山,那里也养不活这很多人,处所官吏不收,遇着官军便是斩了人头冒功,遇着流贼便又投了贼,是以此法也不成取。”
“大人明鉴,守备营亦是丧失颇重,编练精兵不易,若此时再来一营贼子,守备营也是打不过的。”庞雨看一眼苟天麒道,“此战仗道台大人运筹得法,但还是胜得极险,下官觉得此战虽胜,但流寇未远,经下官派人审判,此战八贼、曹操等巨贼脱逃,麾下老营等大多随行,昨日收哨马塘报,称群贼经广济往英山堆积,更有张瘦子、混十万等数营啸聚霍山,革里眼等数营占有黄梅,安庆周边还是群贼环抱,下官觉得当务之急,应尽速编练兵马规复战力,以备贼之复来。不返回驻地结壮编练新兵,守备营便不复为可用之兵。”
庞雨只听他开首,便晓得此人不想出赋税,并且很能够连安设都不肯,当然不能让他把话说出来,从速打断道,“苟大人有所担忧,鄙人也是谅解的,但剿贼不断本源在民生维艰,既是不能杀,可让他们自食其力,宿松被难甚重,各处田土荒废,此后果供应艰巨,没法留驻兵马,本官想来,可鉴别这俘虏中良善之人囤聚,耕作荒废之地,如此可于二郎镇驻军一部,可免流寇长驱直入。”
庞雨早已怠倦不堪,想带兵返回营地休整,援剿官兵近乎毁灭,史可法要求守备营留兵保卫三县,庞雨只能将丧失最大的第三司调回石牌,其他军队临时分驻二郎镇、旧县里和太湖县城,幸亏有些缉获粮草可用,但流寇本就缺粮,庞雨俘获了四万人,还找不到处所安设这么多人,还要管他们用饭,现在对庞雨来讲,安设俘虏比分人头功更告急。
张国维不等幕友去开门,吃紧的拉开房门,一把接过管家手中的塘报,大步走回房内。
幕友停顿一下又道,“此前大人请辞,皇上复旨不准,那票拟或许也是出自温体仁。”
幕友凑趣的道,“还是军门慧眼识珠,不然庞将军当今不过桐城县衙中一班头罢了。”
张国维两天来一向焦心的等候塘报,但又惊骇塘报带来坏动静,处于彷徨无措当中。
如果守备营能驻兵,宿松才气算安宁下来,不管遵循朝廷体制还是此经常例,常驻兵马就要由处所供应,苟天麒是不肯意的。但听庞雨的意义,如果他分歧意俘虏囤聚,就不会驻扎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