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武走后,喜鸣又转过两条街,不远处呈现一片空位。空位上有几棵枝繁叶茂的桑树,桑树的浓荫后有两间破褴褛烂的茶铺。
坚叔看着面前的高穆歙与喜鸣俄然如有所思的一笑,“公主,除了这身粗布衣裙,你可另有其他女儿家穿的衣裙。”
“公主知我与公子住在长青堆栈?”
“你已经承诺了?”
“殿下,公主一向以男人打扮示于天下,若换上女儿装,只怕再不易被人认出。”等高穆歙止了笑,坚叔说道。
这时额上几缕狼藉的发丝飘下来挡了眼睛,喜鸣抬手顺了半天,终究将发丝顺好。高穆歙见状忍不住抬手在喜鸣脸上擦了一下,“这是……柴灰……呵呵呵……还抹上了柴灰!”
喜鸣点点头,她也未想到詹姑说的两身女儿衣裙竟是这两身,不详确想后也明白了詹姑的苦心。詹姑知她不喜女儿衣裙,这两身衣裙不过是想着她碰到费事时可换装脱身用罢了。
“我虽如此猜过,但未曾想竟成了真。”镡頔闲闲说道:“看来那喜鸣公主也算得上是小我物。”
“啊,公……。”祥云终究认出妇人,却几乎笑出声来,吓得从速捂住嘴。
边上的坚叔到底年长沉稳些,生生将嘴边的笑意压了下去。
这类妇人凤歧街头到处可见,王府小门也时有她们的身影出没,主如果帮王府的女眷送些针线花草之类,或帮王府厨房做些散工等等。
“我已从薛群处返来,下午再去找白猗。”镡頔顺口答道,随即盯着樊武看了两眼,“被喜鸣公主看破了?”
喜鸣一边如此想着一边低下头看了眼本身身上的粗布衣裙,是有些肮脏,或许昨夜不该将宵夜的面汤洒在上面,又揉搓的狠了些,皱皱巴巴的。
边上的坚叔实在忍不住了,接着说道:“与渔福镇时也分歧。”
想是此时还未到午间安息的时候,桑树下并无人乘凉,茶铺里也无客人,只两个伴计在茶铺里繁忙。喜鸣避开伴计的视野,一起偷偷摸到茶铺后的茅房门口,又转头四顾了一圈,确认周遭无人,再探头进茅房听了半晌,也无声响,这才放心的走了出来。
樊武此次却未理睬镡頔话中的不觉得然,他在想如何向镡頔开口,期呐呐艾半天后故作沉声说道:“公子,喜鸣公主约你明日午后在城外五里的青松林见,你去还是不去?”
半柱香后,王府书房里传出高穆歙阵阵压抑的低笑声。高穆歙忍得很辛苦,才强忍住了哈腰大笑的打动,只是眼泪实在没忍住,跟着笑声一起流了下来。
中午刚过,长林街二王府侧面的巷子里来了位身穿粗布衣裙,头戴粗布头巾,提着个竹篮的娇小妇人。
坚叔看着高穆歙手中那件光彩布料沉重的衫裙,然后看看喜鸣稍显稚嫩的面孔,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樊武闻言面上一红,呐呐半天后灵机一动,“我家公子想要见公主一面,不知公主可肯赏光?”
“呵呵……哦,拿来我与坚叔看看。”高穆歙却浑然不觉,反倒笑得更高兴了。
妇人推开王府小门,奉高穆歙之命守在门后的祥云看到妇人一愣,细看两眼只觉妇人有些面善,但一时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祥云偏着头想了好一阵,妇人也不急,只悄悄看着祥云。
高穆歙跟着又道:“走在街上,我是定然认不出的……呵呵……定然认不出!”
樊武与喜鸣分离后怏怏回到长青堆栈,推开客房门见镡頔也在,不由脱口问道:“你不是说要去找薛群,这个时候还未出门?”
“嗯嗯……公主说的有理……”高穆歙“哼哼”半天终究应道。
喜鸣见状“呵呵”笑道:“公主就公主,樊兄想必早已晓得我身份,只是樊兄跟了我一早上,不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