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天，高穆泽才问道：“只是要如何对父王说，父王才会承诺。”
“凤岐确是人物风骚，文华斑斓，财贿丰盈，只是……”
“这些事天下何人不知，只是无人会在父王面前、会在你我这些天家子嗣面前提及罢了。”
高穆歙说完后，眼眶不觉红了，高穆泽怔怔的看着他，缓缓流下两行清泪。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罢了。
北城门外也是一条官道，只是与南城门外的官道相较，车马行人少了很多。兄弟二人带着祥云落其出城门沿着官道骑行了约莫十里，四人拐进一条萧瑟小道。沿着小道往前五里处有一座荒废的凉亭，高穆泽在凉亭前下了马，高穆歙见状也翻身下了马。
高穆歙闻言点了点头。高穆泽早已说过，不放心高穆歙在凤岐势单力薄，以是只要高穆歙一日未登王位，他就一日不分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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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朝堂上早已是文恬武嬉，贪腐成风；虎帐中将军已是豪杰迟暮，兵马已是老弱不堪；几代天子更是或荒废朝政、或荒淫无度、或才具不备；而各诸侯倒是人才辈出、世代励精图治，以是终有了本日诸侯强凤岐弱，大小诸侯无一将天子威权放在眼里的局面。若非害怕天子名号，又怕惹来各方群起攻之，这些诸侯只怕早将王畿啃得骸骨无存，哪另有本日千里王畿之说！”高穆泽未说出来的话，高穆歙一口气全帮他说了出来。
高穆歙还未及答话，落其祥云已各自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高穆歙见状回身叮咛车手几句，与高穆泽骑着马往北城门去了。
“二哥，为弟知你向来心智过人，只是本日为何会犯了胡涂，竟在父王面前说出那番话？”因为担忧，高穆泽脸涨得通红。
高穆泽踌躇了半晌才答道：“不想。”
“二哥，你……”高穆泽惊惧地看着高穆歙，说了半句，前面却说不下去了。
朝堂上上至天子、下到各大臣王子皆已听出高穆战说此话时已是底气不敷，不过是最后的强词夺理罢了。
“三千马队——五弟熟知兵事，当知三千马队做出兵徐国的前军已充足；再说，兵不厌诈，眼下又有谁知吕国的后招呢！”
高穆歙目送老边贤车马拜别火线才回身，正筹算上车回府，远远瞥见高穆泽仓促往本身这边走来，他只好愣住。
“去杨县如何？”
高穆泽微怔后想了半晌，问道：“二哥想我封去那边？”
高穆歙先前已猜到高穆泽将本身叫到城外是要说此事，高穆泽说完后他沉吟了好一阵才问道：“三弟，你为何要留在凤岐？”
过了好久，沉寂的六合间方响起高穆泽幽幽的声音：“二哥，你有何筹算？”
高穆泽走近后，高穆歙看他一脸沉重，正要体贴两句，高穆泽已仓促说道：“二哥，骑马如何，出城逛逛？”
愝梁神采越来越丢脸，张嘴正想顶归去，高穆歙眼角余光看到天子听得当真，当下不等愝梁的话出口，又说道：“当然，郑国也可从别处调兵，只是郑国西北有狄族蛮族长年扰乱，西南与雍国有束薪河谷之争，东面与姞国有符禺铁山之争。韩渊郑季如果在徐国与吕国开战，愝大人觉得其他各方会坐视不睬？”
昔日散朝后，大臣们或三五成群，或两人并行，总要在王宫主殿前的白玉石广场上群情一阵当日朝政，本日世人却没了兴趣，踏出主殿大门后，纷繁散了。
高穆歙己虞扶着老边贤往王宫车马场走去，老边贤未说话，只一边缓缓往前走一边深思。高穆歙己虞也未说话，高穆歙是不想说话，己虞是不知该说些甚么。
两人走进凉亭，祥云落其牵着马去了远处吃草，高穆歙问道：“泽弟，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