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
“女人请说。”
冰瓷闻言顿时感激涕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哽咽应道:“冰瓷谢喜鸣公主不罪之恩。”
中年男人见状从速起家回了一礼,应道:“是鄙人所唱——鄙人刚才听了彩蝶女人所奏曲子,想起昔日在大漠行商的光阴,一时忍不住就唱了这曲《将军令》,如果打搅了客人还请包涵。”
“好,客人就是跟这娇燕楼的女人不一样,唱的曲也不一样——草叶,带上我们的好酒好肉,畴昔与先生共饮。”
“越人善战,鸟羽首级英勇无敌,我等筹算在荆国行走的贩子怎会不知。”
……
喜鸣听后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又过了一阵才悲楚问道:“当时我公父母亲可好?”
鸟羽肥胖矮小,细目尖颌,肤色深沉,一看就是越人长相。本日午后他又去见了荆国三公子高穆康。高穆康甚是利落,说是盐米皆已装车备好,事成以后鸟羽便可押着牛车返回越人部族。只是此时坐在娇燕楼二楼雅间的鸟羽却涓滴也无高兴之情,反倒面色沉重的喝着闷酒。
“是,鄙人郑国贩子陈坚。”中年男人应道,随即又指着白衣公子说道:“这是小儿陈英。”
“出去,出去,咿咿呀呀唱的心烦——哼,这些荆国人,自夸文明之邦,唱个曲却跟饿了三天似的有气没力。”鸟羽一边自语一边狠狠干了手中酒,随即却又举起玉爵在面前看了看,“鸟样,还不敷一口,哪有我越人直接就着大碗喝来的畅快。”说着直接将玉爵掼在地上,收回一声“啪”的脆响,随即拿起酒樽痛饮起来。
喜鸣又深吐出一口气,“冰瓷女人起来发言——喜鸣既然已经承诺要为女人找一个好的归宿,就必定会做到,只是在此之前,喜鸣有些事也想请女人互助——不过女人可放心,女人不肯为之事,喜鸣也不会勉强。”
冰瓷踌躇半天赋应道:“喜鸣公主,冰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眼下越人部族已经又与荆国国府相安无事了上百年,茝阳城中经常可见到越人带着珍稀山货到城中换些米盐铁器。鸟羽此次就是奉越人大首级之命到城中调换米盐,已兹族人安然度过即将到来的寒冬。
“大漠夕照,残月当空。”
客房中沉寂了好久,喜鸣俄然长吐出一口气,又怔怔看了看冰瓷才说道:“冰瓷女人,我信你事前并不知韩渊郑季的筹算,事发时也未参与其事——此种事情,韩渊郑季不会到处说,事前最多几个亲信晓得——再有,国破家亡的仇喜鸣是定然要报的,不过喜鸣清楚郑氏最大的仇敌是韩渊郑季,喜鸣不会随便迁怒无辜。”
鸟羽听后又是一阵畅快之极的“哈哈”大笑,“先生行商?”
“不打搅,不打搅,先生唱得实在动人,有我越人风采。”鸟羽说着已径直坐下,“鸟羽听了忍不住过来想要与先生酣醉一番。”
“陈英见过鸟羽首级。”白衣公子起家向鸟羽躬身拱手行了一礼。
鸟羽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确是越人鸟羽——先生怎会知我鸟羽之名?”
荆国立国七百余年间,越人也曾出过想要复兴部族的首级,仗着几分蛮勇带着族人扰乱与之相邻的荆国城池,只是常常皆被荆国守军打得丢盔弃甲,然后又会诚恳个上百年。
鸟羽拿着酒樽踏进隔壁雅间,雅间仆人是位年不过四旬的中年男人。
冰瓷在打扮,喜鸣愣愣看着冰瓷背影也不知在想何事。过了好久,喜鸣方黯然问道:“冰瓷女人,你最后一次见我公父是在何时?”
喜鸣闻言心头一震,自韩渊郑季事发后,她一向在心底暗疑公父的死能够是韩渊郑季捣的鬼,只是现在事情已经无从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