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上倒是不能表示出半分,只是拱手道,“如此部属已经是求之不得了,某请命在白沟河被下寨而定,哨骑四出,如若机会到了,某就为宣帅抢下涿易二州!”
并不是,杨凌麾下的将士阿谁不是死战之士?不过将主暗弱,其间参杂着各种派系斗争,终究支出代价的倒是低层厮杀汉千万条性命,自古以来,开疆拓土,保家卫国之事汉家儿郎接受得起死伤,纵使妻离子散,玉骨俱碎,也在所不吝。
一念及此,杨凌便是重重的拜倒,“敢不为宣帅效死!”
这一番话说得也是硬气,不过就是宦海之上夸夸其谈罢了,部属有建功立业之心,将帅岂不心喜,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衬托出高低一心的氛围罢了,没有人真拿杨凌的话当一回事。
杨凌的心中只是警戒,宦海当中有一个词叫做捧杀,固然杨凌现在还没值得童贯捧杀的资格,但是作为全部北伐雄师的统帅,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破格的汲引了。
杨凌面上不露声色,只听童贯持续道,“尔如果用心为某任事,北伐调派之上,少不得你的长处,大功若成,届时京都夸功,策勋三转自是不必说的。”
杨凌不是傻子,如何能听不出来,这个时候如果再装傻充愣就是不知好歹,他只是在想,第二次北伐即将开端,本身又将何去何从,如此乱世,不过是性命如草芥,届时再度大败之下,无数汉家后代不过就是再丢几万骸骨,偌大西军,把西夏压得喘不过气来,莫非就真的腐臭到骨子里了?不能战了?
越是如此,童贯就越有些看不透此人,年纪悄悄,骨子里却有一股敢死之决计,恰好又是如此油滑得体,这等人物,如果家世好一些,又有功名告身,说不得又是范仲淹,欧阳修那样的彪炳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