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士大夫辈而言,这当然不是为了规复他们在大宋中期那种与君王几近平分大宋治权的黄金光阴,而是完整为了大宋将来着想。
到时候何灌根基上能够肯定拿到分量最重的安抚制置使位置,有军马再能筹集一些军费,出而安定河东事情,李纲过渡完以后,枢密大权,的确就是何灌的囊中之物了,即便是何灌到时候只能当个副使,能镇得住他何灌的枢密使,也真找不出甚么人来,就算是一向是枢密副使的位置,西府之事,还不是何灌一言而决?
耿南仲已经说得明白,大宋必定要在河东河北边防诸路,重设安抚制置使,此等职位权重,还在安抚使之上,兵事民事,俱能管到,并且权柄常常不限于一起之地,在河东路河北诸路设两三个安抚制置使出来,几近是必定的事情。
这番话就是对何灌将来许愿了,要在朝中成为不成轻侮的力量,必然要对军中有影响力,以是当日童贯投向哪一方,就能决定蔡京和梁师成争斗的成败。旧党清流士大夫现在手中最拿得脱手,最为亲厚的,也就是何灌这等重将了。
青绫之上,恰是太子墨宝,笔锋秀挺,恰是苦心学习自家老爹的服从,不过却不如自家老爹瘦金体超脱放诞,自有一股仙气在,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他是聪明人,一下就看出士大夫辈的情意还是想在将来限定皇权,人道本来就是如此,到了手里的东西如何也舍不得再交出去,除非是大智大慧,大圣大贤之辈,赵佶却如何样也算不得是这等人。
再加上本来就贯穿始终的党争,头上再放着一个荒唐等闲的道君天子,北面劲敌又趁时俄然崛起,各种桩桩凑在一起。才让这么一个文明几近臻于中世纪颠峰的帝国俄然崩塌,血火交叉百余年,直到整片东亚地盘,沦入暗中当中!
哪怕以太子脆弱,这个时侯也亲笔手诏,用来拉拢何灌这等军方重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