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明穿越之前那是人微言轻,受了很多窝囊气,现在穿越以后,总不见得还要看别人眼色吧?本身兴冲冲连夜赶来,却连鼎香楼都进不去,连县太爷的脸都见不着,这算如何一回事儿!
这时,又听另一个教员说道:“你懂甚么?本日乃至我们临海县文坛的集会,是要趁此良辰美景做几首好诗、填几阙好词。你大字不识几个,是个军户,过来做甚么?岂不是有损风雅?”
不一刻,他便走了出来,却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动静:“少爷,汤大人说了,说是少爷本日之前并没有预定,又在约会本县的斯文君子,现在相见恐怕都有不便……”
老夏听了赶快劝道:“少爷,现在这个承平世道,哪来那么多告急军情?”
这些人一来是替仆人做一些打动手的事情,二来是给他们撑场面,三来也多少有一些保护的任务。
诗词歌赋,凡是能够传播千古的,不管其作者的脾气如何,但大多都是操行高洁之人无不怀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肠。
这个倚老卖老的教员,当然是不敢去诘责徐世约的,顿时被萧文明堵了个哑口无言。
老夏承诺了一声,便进了鼎香楼。
“甚么良辰美景?甚么好诗好词?我倒要看看,这么大半天的,你们作了些甚么狗屁不通的文章!”
倒不是萧文明怯懦,实在是这些钱,干系光临海屯此后的保存和生长,是决然不能出甚么不测的。
如果真是承平世道,那临海屯何至于一场血战下来,精锐丧失殆尽,要逼着萧文秀和萧文明一个养在深闺的大蜜斯,一个乳臭未干的傻小子,出来抛头露面?
而徐世约此人,就在这座馆子里宴请县令老爷和县里哪些士绅。
是以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县城里各色设施——酒楼、店铺、民居——一应俱全。
老夏早就猜出了萧文明的心机,话说一半便接了下去:“可话也不是如许说的。一来老爷固然没了,千户的官职少爷你是责无旁贷,可毕竟还没有兵部和吏部的排票下来,您还不算是正式的千户。二来遵循我们大齐朝的端方,一贯是以文制武,您固然品级要比汤县令高上一级,可也不能压他一头啊……”
所幸萧文明这回出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二十几个临海县的后辈,这也给就给了萧文明在徐世约的主场,缠斗一番的资格和本钱。
要晓得,当代一个县的县令,除了是该县的行政一把手以外,还负担了司法、治安、教诲等好几项其他的职责,某种程度上,权力要比当代的一样的官职大上很多。
“回少爷,您是六品武官,他是七品文官。”
是以萧文明显天几近是“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了——这座正在大宴来宾的鼎香楼,萧文明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可题目在于,徐世约已经同县令勾搭在了一起,这时候再不脱手,恐怕此后本身连脱手的机遇都不会有了。
遵还是理,办紧急事的时候,萧文明是要想尽统统体例制止节外生枝的,特别是要避开徐世约这么个难缠的仇家。
此中很有几个不堪酒力的,已然醉了酒、出了丑——有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有的扶着墙角不竭呕吐、另有的犯了话痨病,搂着身边的酒客,凑在他们耳边唠叨个没完。
想到这里,萧文明一时血气翻涌:“不管了!我过来是讨抚恤银子的,不是过来看他的神采的!走,我们走!我倒要看看这个汤县令是个如何的人物,架子这么大!”
在这个时候,只要一家店铺灯火透明,隔着几条街,仿佛还能模糊闻声人声鼎沸的声音,在这死寂普通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的夺目。
看着这副腐败的模样,又想着城外那群衣食无着的哀鸿、想着临海屯里那些嗷嗷待哺的兵丁,萧文明内心就说不出的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