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仪被这不怒自威的两个字吓的有些颤抖,却并未拜别,现在有些豁出去的模样挺直了身道:“我白佳仪虽出身风尘,却不肯受此大辱,既然王爷弃意已决,本日恰好让大师有个见证,我行事一贯有始有终,当初王爷是被曲技所感,将佳仪带离风尘,本日我要送王爷一首曲子,以作结情,也好让天下人晓得,你我两人聚时同心,散时也并非无义。”
秦筝蛾眉轻蹙,却并未答话,她本是一身玄黑,现在愈发衬得神采惨白,轻风一丝丝的拂在脸上,她竟暴露非常欣喜的神采。
二楼角落的桌子里传来一声低哼:“排了半个月的队,就为了看这么个不男不女的,明天可真是涨了眼福。”
这番话被一个风尘女子说出口,有些贻笑风雅了,苏晋公然笑了笑,嘴里却只挤出两个字道:“归去!”
女子轻笑了一声,便又坐了归去。
只听丫环喊了句:“请全场静声。”待统统人目光都投注过来,玉小巧才清了清嗓子,手中折扇唰的一展,启嘴讲道:“话说南陵王明天看上刘员外的女人,明天抢了徐家的新娘子,就连一向最受宠的白佳仪现在都失了宠,这白佳仪的大名想必在坐的都传闻过,她本是王谢以后,大师闺秀,只因朱门玉碎,白女人不得不流落风尘,倚门卖笑,南陵王花大代价为她赎了身,安设在城北的妙语楼,和才子声色犬马,吃苦无尽,可惜啊可惜,王爷生性风骚,前日白女人还笑王妃独守空房,本日便青灯孤影,和王妃落得一样的了局,可叹啊可叹……”
坐在他劈面的是个女子,看身形应是妙龄,却着一身玄黑,玉骨不俗,周身豪气,半张脸被一方白纱蒙住,她低声道:“这般不耐烦,我们还是走吧。”
<!--章节内容开端-->南陵城里最热烈的处所就是十里长街,长街两侧店铺鳞次、人声鼎沸,技艺杂耍、文墨妆品,应有尽有。长街拦腰的处所,便是城中最大的酒楼“八方客”,这酒楼是个很有些意趣的地点,除了酒菜不俗以外,另有一个镇楼之宝,就是闻名天下的玉嘴——玉小巧常在此驻场,说白了,他是个平话的,但这个平话的和天桥底下那些个有所分歧,他的确就是个艳事通,丞相脚上的七星痣,天香楼头牌的报价,当今皇妃的疑问杂症,某某王爷的断袖之癖……只如果奇闻艳事,没有他不晓得的,没有他不敢讲的,正因这独一无二的平话内容,慕名而来的听客永久是络绎不断。
这一番话说的不但情真意切,并且让人对她生出敬意,反观苏晋眼里却并没有甚么特别的神采,点了点头道:“也好。”
说罢站起家来,欲回身拜别,那男人仓猝站起来道:“既来之则安之,还是看看吧。”
白佳仪只高欢畅兴的去了。
一时候竟不知该说甚么好,黑衣女人前面还跟着一个男人,恰是刚才坐在二楼静看好戏的两人,那男人名叫景泰,性子最是玩世不恭,现在忍不住戏虐道:“白女人刚才表示得很好,如何出了酒楼就吓成这个模样,是不是悔怨听了我们女人的建议?”
说罢竟不给苏晋说话机会,在一片喝采声中直接回身逶迤拜别。
这时火线的酒楼老板赶紧从帘幕下出来,在那公子面前屈膝施礼道:“不知王爷驾临,小人未能接驾,请王爷恕罪。”
白佳仪将手放下,眼神里有些惧色,胸前起伏了好几下,终究鼓起勇气带着哭音道:“王爷对我弃之敝履,天下皆知我白佳仪是你的人,今后叫我如何抬得开端来做人?”
苏晋较着一愣:“你怎会在这里?”
这位年青的贵公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