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沉默,唐淇再熟谙不过。而确认了惹事儿的不是星星,她略微松口气,手上持续措置伤口,嘴里则惯性地自说自话。
“咦?小唐,他不就是你家星星的班主任么?”
“那孩子许是急了,或者想说甚么,却说不出来,才脱手!他不对,真的不对,帮忙他改,会改的!”
汪琛这才昂首看了眼时钟,立马抓起包往出走。临出门前,还不忘交代两句。
“哦,老马看好的美术教员!长得不错,这老马肯定不是在用颜值选人?”
“我看田教员手上从不戴戒指,应当还没有结婚,对吧?这脸可得保住!哪个熊孩子,打人不打脸,莫非不晓得吗?”
好久,田义才长叹一口气,悠悠道:“感谢,我没事了,我如何能够真的跟小屁孩计算。”
“甚么?”唐淇眉头紧促。刚才拥抱时都心如止水,可这一刻,她却心跳加快,有种不祥的预感。
田义低头沮丧,没有回话,鲜血留至下巴尖也懒得去擦,似有凝固迹象。头发被薅得混乱也顾不上去理,脑筋里嗡嗡的,有些木然。刚才的一幕产生又快又俄然,他不但反应不过来,乃至到现在都不懂本身为何会被揍。
不过,沉着以后,心也空了。
说完,田义转成分开,留给唐淇一个孤傲、断交、落寞的背影。
汪琛终究走了,屋里只剩唐淇和田义二人,一时候,沉寂得可骇。
“是啊是啊,汪老,您再不解缆,该堵车了!”
唐淇抱着田义,一边轻声欣喜,一边轻拍他的后背,行动非常谙练,仿佛是做过千百次的模样。田义本来快气炸的心肺,竟跟着这个暖和的拥抱与耳边的柔声细语,垂垂安静下来。
“熊孩子?对,没错,是,熊孩子!打人不打脸?他们当然不晓得!他们晓得啥?他们甚么也不晓得!他们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欢畅了就乱跑,活力了就躺地上装死,急了还打人!老子每天低三下四,笑容相迎,伏低做小,又哄又宠,只想以一片至心换他们的了解,还要我如何?我活了35年,连爸妈都从没舍得揍过我,他,他,他一脑瘫小破孩凭甚么打我?!”
他晓得,这个拥抱,无关男女,只为欣喜,或许是朋友之间的共情,或许仅仅只是一种让人沉着的医治手腕。
“你说得对,我完整附和,他们真的不懂。实在,我也不懂。但现在,我起码懂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