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凌晨,周暄果然在家里见到了路征。约莫是过年的原因,路征身着新衣,足蹬新靴,神采奕奕,精力实足。
陈苑固然不大出门,对内里的事情倒是晓得很多。提及之前万安伯产业生的事情,陈苑叹道:“何必来哉!”万安伯竟然把好好的女人送到城郊庄子上!
路征笑:“伯母这话说的,我现在也不是孤零零一小我啊。伯父伯母不都是我亲人吗?”
陈芸忽的站起,说道:“那又如何?林樾蓉教公主府尴尬,我如何就不能让她们家尴尬了?”
她身后的连翘诸人捂着嘴笑。
陈苑道:“这不大好吧?岂不是教万安伯面上尴尬?”
“如何办?”陈芸哂笑,“就说是公主府送给林二女人的下人。”
见表姐长叹短叹,周暄轻声说道:“我前些日子去看过她。”说着又讲起林樾溪的近况:“人找好了,不晓得如何送到她身边。”
大过年的,杨氏也不驰念叨他,笑骂一句:“你这猴儿!”倒是不再提此事了。
杨氏闻言,一脸顿悟的模样,笑道:“本来如此,我当是甚么。那是你娘家嫂嫂说客气话呢!暄儿甚么样,你也晓得,被我们娇惯坏了,也就是看着文气……”
而周暄重新到尾,还是闲人一个。舅公舟山先生给她讲书,她兴趣勃勃听着,很有陪书籍过年的感受。
――数月前,宋愈的下属在泾阳侯面前委宛地告了他一状。泾阳侯劈面保护儿子,过后却将儿子叫过来,经验了一番。――虽不甚峻厉,但对宋愈来讲,却很有震慑感化。
路征尚不晓得宋愈曾到周家求亲一事,只当是平常客人,他与宋愈素无来往,晓得对方是新科探花,对于学习好的人,他向来是有几分敬佩的。是以,对这个年纪相仿的年青人,他非常客气。
他刚到周家,还未去拜见周恕佳耦及舟山先生,在院中先瞧见了周暄,他满面笑容,冲她拱了拱手:“新年好。”
她并没有顺着弟妹的话往下说,姜氏的娘家嫂子,她也见过,说话非常刻薄,她不大喜好。
她不再说,杨氏也就乐得不再提,大过年的,她也不想多生闲气,大师都乐乐呵呵的最好。
路征跟他们亲厚,他们待路征也不比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