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日,顾明远就算是心中气的呕血,到底也只能与张家和谈,固然不晓得他们谈了甚么,但看着张家兄弟笑容满面,顾明远却神采阴沉,便晓得是谁占了便宜。
这些奥妙的事情,张守国天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他瞄了一眼身边的几个亲卫,最后目光落到了秦春沛的身上,眼中也忍不住暴露几分对劲来。
顾明远与四皇子私交甚密,这类环境下如何能够不动心机,即便他不动,远在都城的四皇子也不会不动,比起透露四皇子的筹算来,张家要求的不过是小事。
顾家三兄弟麻溜的滚了出去,在出门之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平分开了顾明远的书房,三个兄弟相视一眼心中生厌,纷繁嘲笑一声分道扬镳。
顾玉辉好歹是嫡宗子, 以往还是被顾明远看重汲引和培养的,固然心中惊骇的很,但他还是鼓起勇气低声说道:“父亲, 那姓张的莫非还真的敢上报朝廷不成, 如果捅了出去, 他们自家的屁股也擦不洁净, 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昏招吗?”
顾玉坤反问道:“那大哥可曾密查出甚么来,别是动静没刺探出来,反倒是被他们套去了很多话,不然的话我们解释张家人的反应?”
但是现在他的筹算全数落空了,张家固然带着厚重的礼品上门,但关头处所寸步不让,说的急了,竟是威胁他要上报朝廷。
不过他看了一眼弟弟,淡淡骂了一句:“别对劲失色,我们是拿住了顾明远的关键,但你要晓得这也是我们的关键,真要闹起来我们也得脱一层皮。”
“混账东西!”顾明远一把扫落了桌上的青花茶具, 那是他最喜好的一套白瓷青花官窑茶具, 代价不菲,并且不是平常便能够买到的。
顾明远的神采越来越丢脸,最后大喝一声,顺手抄起一个砚台砸了畴昔,顾家兄弟不晓得是来不及躲开还是不敢躲开,被那砚台砸了一个正着。
就像弟弟说的,这孩子年纪是小,脑筋却灵光的很,更可贵是心细如发,目光却比成年人还要看的长远,不说赛过他大伯身边那些人吧,起码比自家二弟强多了。
虽说他也晓得张家人的话只是威胁,真的上报朝廷的话谁都讨不到好处,但顾明远却不肯意冒这个险。老天子已经死了,新上任的天子看他并不扎眼,明城如许的产粮重地,他早就想要换一小我来当知府。
秦春沛天然不敢就这么真的领了功绩,笑着说道:“部属只是略提了一句,以后都是将军们细心摆设,不然的话空有一张嘴,想要对于这位顾大人怕是难了。”
有这么一小我在弟弟的身边,他倒是也能放心一些,想到张城防偶尔的棒棰脾气,张守国看着秦春沛的眼神更加驯良了:“阿沛,此次是你想出了这体例,归去记你一功。”
顾明远早有筹办,倒是对这话并不绝望,只是皱着眉头说道:“玉坤说得对,我们不成能跟张家人硬碰硬,此次想要从他们身上拔下一层皮怕是不能了。”
但他却分歧了,甭管他在明城多有权势,但他毕竟是朝廷钦命的知府,如果天子直接将他缉捕,对他来讲但是天大的费事。
固然是隔壁邻居,但顾明远对张家军的存在非常不安,明城这边军队看着多,但实在错综庞大,几位将军底子不是一条心,操控起来也轻易。
约莫是被张家人的威胁气着了,连续好几日顾明远都没有再访问他们,张守国也是不焦急,反倒是带着弟弟和一群侍从外出玩耍,真的把明城好吃好玩的处所走了个遍。
从这一点来看,张家人确切是拿住了他的命脉,他们都有同一个缺点,但这个缺点对于他是致命的,对于张家人来讲却只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