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只好又不甘不肯啃了一大口饼。
萧澜拉开他的腰带。
“这里必定是大楚某处城镇。”萧澜道，“以是要么他们已经像摧毁长风城那样，完整占据了这座城池，要么起码也很有权势，不然该当没胆量将虏来的人堂而皇之带进城。”
陆追点头：“硬。”
“为何要派个文人墨客前去求援？”陆追对此抱有疑虑。
“做苦工，就能活命？”陆追又问了一回，“城里的乡亲们也都没死？”
刘昀点头：“有。”
萧澜道：“那是你不会烤。”
“师爷并非文人，他是军中武夫，会拳脚工夫的。”刘昀道，“乃至还能称得上是妙手。”
陆追站起来，手中握紧一把长刀，佝偻着腰，眼底有些惶恐。
陆追本能便想起了冥月墓。
萧澜答：“因为有人来了。”
陆追答：“只这件事。”
陆追内心笑了笑，持续侧耳听外头的动静。时候一点一点畴昔，估摸直到中午，才终究有人前来开门，布袋口的系绳被解开，面前豁然一亮，好半天方才适应了亮光。
还当真是为了抓劳力啊。陆追又道：“你装神弄鬼，已经杀空了半座城的人，莫非还不肯罢手吗？”
刘昀点头：“好。”
“吃完。”萧澜道，“半夜天寒，端赖着这点食品暖身子，再难吃也得咽下去。”
陆诘问：“为何？”
虽说到了谷阳渡，就能将西北驻军引去城中，百姓也能临时重获安然糊口，可却绝非长远之计。一来朝廷雄师不成能一向留在城中，总有分开的一天，二来即便对方当真放弃了长风城，可西北另有很多别的城池，难保不会鬼影重现。如此一想，还是需得在途中就将幕后黑手引出，一网打尽后，方能永绝后患。
那人生硬道：“新坟，挖好了墓坑，也好尽快让大楚的军队与将军们入土。”他说这话时，眼底闪着邪光，像是迫不及待在等这一天的到来。
从长风城到谷阳渡，中间隔着连缀不断的碎石戈壁，越走便越萧瑟，常常几天几夜也见不到人。这每入夜后，陆追守着火堆，嘟囔道：“忒不取信誉。”
陆追微微一愣，凝神听去，远处公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仿佛起码有二十余人。他将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用力嚼了两下，又灌了一大口水。
“那边穷山恶水，长年闹匪患。”萧澜道，“常常杀完一轮又冒出来新的一轮，百姓苦不堪言，贺将军便派了驻军长年镇守。”
见他承诺得如此利落，陆追反而一乐：“大人也未几考虑考虑？”
“先说说看, 这城里究竟是如何回事。”陆追道, “我来时向百姓粗粗探听过，据称是有身形魁伟的恶鬼进城抓人？”
“那出城者死，又是如何回事？”陆追又问。
“你们想做甚么？”萧澜沉声问。
刘昀微微一僵，若没记错, 在说完谷阳渡以后，他还与夫人调笑了一番，这……一大把年纪可贵没正形一回，却被外人听了个洁净，不由面上一热，非常惭愧。
“本来如此。”陆追了然。
刘昀摸索：“只这件事？”
“先拿来看看。”陆追拉过椅子坐下, “大人也莫再踌躇了，早些将这城中的事情处理掉, 我们也好早些赶去西北虎帐。对了, 你方才说谷阳渡的事情，我也已经听到了，若我们此行当真是为密查动静而来，那里还用得着进屋打草惊蛇, 现在早该走了，是不是？”
陆追摸索：“你们、你们是夕兰国的人？”
三日以后，两匹玄色骏马奔驰出城，向着西北而去。
陆追抱着思疑的态度伸开嘴，咬一口后还当真挺好吃，连里头坚固的风干肉也被烘得又酥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