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怕。”萧澜道,“你歇息半晌,我送你去青苍山,与娘亲待在一起。”
萧澜道:“或许会有些疼,忍忍吧。”
“他说要挖了我的眼睛。”陆追道。
林威与阿六都在李府盯着,屋宅里并没有旁人。陆追坐在床边,用手巾捂着半边脸,看似很衰弱。
萧澜大步上前,将陆追接在怀中:“你没事吧?”
萧澜道:“你接着编。”
“不管我想与不想,最后都是要见的。”萧澜道,“倒是你,今后要更加谨慎,无人晓得姑姑的工夫究竟有多高,她若想伤你,我怕是拦不住。”
陆追拿着勺子,吃得很慢。
萧澜道:“不会。”
李银连连感喟,在屋内焦炙来回走。在鹰爪帮那两人初消逝机,他便已经模糊发觉出了不妙,暗中向裘鹏上报了几次,想让他进步警戒,却都只换来一句轻描淡写的“不必惶恐”,现在可好,当真出了乱子,他竟连人都不派来一个。
林威闻言又惊又怒,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见陆追满头缠着绷带,肩头也裹了厚厚一层,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是谁如此不长眼?”
萧澜在旁看得哭笑不得,这一副小老头的模样。
如此一来,事情可就变得蹊跷了。
“辛苦了。”陆追道,“持续派人盯着南边的枯树林。”
“急甚么。”林威抬高声音,故作奥秘道,“现在江湖各门派都在前院打斗,真正的宝贝却藏在后院书房的暗道中,我们偷偷畴昔,恰好趁着无人重视,渔翁得利。”
“冥月墓的人将近到了,或者说已经到了。”陆追道,“让我们的人也多减轻视。”
“还没见着。”管家气喘吁吁点头,“门口那些江湖人也不知是受了甚么勾引,个个嚷着要找老爷问红莲盏的下落,还说甚么‘有财一起发’,我们的人不管如何解释,对方都听不出来,反而越来越躁动起来,认定是我们私藏了红莲盏。”
见他一脸倦容,萧澜干脆顺势从背后将人抱住,让他找了个最舒畅省力的姿式。又用谨慎褪去半边衣物,沾了热水与药粉替他措置肩上的镖伤。
毕竟还没听过谁家被偷了东西,旁人要帮手抓贼,仆人家不但不感激,反而还要将人赶走――此等景象,八成都是监守自盗,私藏了好东西。
陆追皱眉:“那你轻点。”
冰冷利刃穿破血肉,脸上被溅了湿热的液体。
“有药箱吗?”萧澜哈腰问。
陆追缠了一脑袋绷带,向一侧靠进他怀中。
院中传来脚步声,陆追道:“是林威。”
对方以黑巾蒙面,只暴露一双毫无情感的眼睛,像是极专业的杀手。
“不怕再有人来偷袭?”萧澜点头,“姑姑的人既然能跟你到穿云塔,这小院也一定就找不到。”
萧澜倒了杯热水,让他捧在手中暖着:“歇息一阵吧。”
陆追道:“嗯。”
对方嘲笑:“倒是一定。”
趁着这长久的机遇,那杀手纵身腾空一跃,袖中竟飞出数百枚银镖,直指他的面门而来,道道光影在空中交叉,织成一张密不通风的网。
陆追持续道:“按摩捶肩。”
陆追道:“实在你先前也是喝茶的。”
见他一向在闪躲,萧澜有些不忍心,但伤口总不能晾着,若真留了疤也可惜,因而还是狠心将纱布贴上去。
萧澜好笑,接过勺子喂他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又重新泡浓茶,烫在那被嘬得发亮的茶壶里。
陆追点头:“只与我有关。”
“鬼姑姑?”陆追皱眉。
林威道:“李府的隧道被掀了。”
先前便说过,守在洄霜城中的江湖门派多数操行不端,鸡鸣狗盗之事做惯了,此时天然不会有甚么颜面上的顾忌,只恐晚了会亏损。一个个举着刀剑潮流普通争涌入李府中,转眼就同仆人叮铃哐啷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