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自家的铺面前瞧了瞧,买卖倒还能够,摘了鼻梁上的茶晶墨镜,内心策画着,拉马鹄立了很久。思路兜兜转转,最清楚的就是,她现在要弄到五十万两银子,并且是越快越好。
“不管,韩家被借主逼债赶出园子,还是我抵押赔了被收了园子,这都是我不肯瞧见的。但到了面前的风景,我只能出此下下之举。”佟玖气急废弛的拧着眉毛,把金库钥匙扔到了桌上。
“明天,我们韩家属里德高望重的,各房头掌事的都来了。我呢,老了,韩家今后的买卖买卖就不再过问了,都交给犬子佟玖打理,还望各位对她多加帮衬。”韩先念说着,把意味韩家财权的金库钥匙,慎重的递给了佟玖。
“大娘,眼下家里的买卖,您不是不晓得。府上如果再如许入不敷出下去,用不着半年,就是把这园子都卖了,也了偿不清那些借主的钱。”佟玖说着从腰上拽下金库钥匙“库中既无金也无银,这个家,要我如何来当?”
“玖哥儿,春寒料峭啊。”虹筱从大奶奶那边返来,就见佟玖只穿了件中衣,盘腿坐在温热的小炕上。
<二>
“那是天然,圣上得知后,谕先王福晋认了她这儿媳,不但赐了封号,还从其他房头过继了孩子给她。正所谓‘富察氏无子而有子,以彰节女之厚报焉。’”
佟玖点点头“他们做的主如果些绸缎茶叶粮食的买卖,绸缎庄在江南各处都是,合作可想而知,利润不过尔尔。茶叶么,之前首要就是靠着往北面送,现在也送不成了,断了销路。粮行虽还红利,可却也禁不起其他亏空。”
“店主,您自幼在都城长大,想必也该想到,凡是能供御药的买卖,必定是宫里头的干系。要说这养正堂的买卖么,实在是怡亲王家里的。”陆掌柜照实的说着。
“喝药吧。”虹筱送走了大奶奶也端来了煎好的药,佟玖这内心的火,早在佟佳氏被灭族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现在一有点焦急就禁不住的头疼脑热。
“玖哥儿,传闻你要抵押了这老宅?这事,三爷可晓得么?”近几天府上门厅里要账的借主越来越多,说话也越来越刺耳。这更是催发了佟玖抵押韩府借银子的动机。
“这等贞烈的女子,岂不是要立个牌坊以表忠贞?”听到此处佟玖不由撇撇嘴。
自从前次被几个借主在门前堵到,出言不逊了一番,她一股闷火郁积在心,加上之前的内热,比来倒是浑浑噩噩的病了。
见她此时正猎奇的看着盛梅子的牛皮纸,就笑着说:“如何,爱吃这个?这是养正堂抓药时伴计送的,传闻还是他们秘制的。”
又意味性的说了些鼓励鼓励的话,而佟玖也连连点头,很受教的模样。
佟玖登了鞋,把辫子散到身后,系着扣子“我出去街上逛逛,晚些就回。”说着就出去了。传闻她要出去,虹筱忙将帽子拿过来递给她,又叮嘱了几句,送她出了门。
一手捏着羊毫一手打着算盘,小几上的帐本摞的老高,看不清神采。
“怡亲王――弘晓?”佟玖沉吟了下“养正堂是他开的?”说出来她本身都感觉不信,堂堂的皇族宗亲如何能够开药店?
虹筱公然如数家珍般道:“当年,是圣上指的婚,可惜新郎未婚先卒。富察氏传闻后执意要为亡夫披麻带孝,先王不允。她便在府外哭跪至早晨,先王还是没应。但是她回家后还是对峙守了孝。直到两年后,先王薨了,又要求为先王守孝。”
佟玖自幼在塞外长大,骑惯了马,故而现在来到江南出门也从不坐轿,信马由缰的街上四周闲逛,说是闲逛,实则是看着街上各家的铺面熟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