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济兰捋了捋下摆坐到榻边,看着佟玖,问道“愁甚么呢?”
说着双手托着那锭官银,端端方正的摆在书案上,道“可草民真没想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竟这般地不依不饶。一面涓滴不肯给王爷面子,一面又来向王爷告密草民。他们这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佟玖又要说甚么,被大总管止住,拉开与佟玖之间的间隔,朗声道“韩大人请吧,别让王爷等急了。”
“托王爷的福,都好了。”佟玖跪在地上应道。
济兰悄悄地走进书房时,瞥见那人正在榻上敲着个二郎腿,双手枕在后脑下,脸上盖着张红红的票据,正唉声感喟着呢。
“韩大人大病初愈,又新店开张,可谓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啊!”才开门做买卖,諴王府的大总管突但是至,对佟玖道“到底还是年青人,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
“嗯?”諴亲王听了佟玖的说辞,问道“你们家的货不是被洪门逆党所劫吗,如何反倒讹上山东的官府啦?”
“那这又作何解释啊?”諴亲王接过大总管递来的茶,拿下巴指了指那块官银,道“别说这不是从你们汇正升流出去的。”
因而,佟玖坐着王府的肩舆,跟着大总管去了諴王府。
“韩大人,我这趟来,恰是王爷要请您过府一趟。”大总管深深地目视着佟玖,欲言又止的道“王爷迩来的心气儿可不如何顺。以是......一会儿见了王爷要如何回话,大人临去前这心内里儿,可得策画好喽。”
济兰走到榻前,倾身伸头细细的看着她。
“王爷明鉴,洪门是反朝廷的逆党,妇孺皆知。我们船上的伴计抵当,也是出于自保。可山东的官府竟以我们韩家扰乱河道次序为由,扣了货抓了人。”佟玖摆摆手,道“草民还是想着,草民是在为王爷办事,吃了这些个亏也就吃了。”
諴亲王心气儿不顺?佟玖警悟的挑了挑眉头,为的甚么呢?莫不是因为本身迟迟不出关,不会啊,前段时候他还派人来讲让本身放心养病呢。这内里必然有大总管不亦明说的其他事,但是甚么事呢?
二人走到门廊处,大总管凑过来抬高声音,道“以是,大人所办之事,都是为了王爷,为了王府。”
再说佟玖,虚惊一场后回了府,望着那纳沐格格嫁奁的明细,犯着愁。从有达正昌开端,本技艺头上攒的这点能动的银子,再加上在汇正升的红利,不过百万两,之前全给折腾出来了。
济兰也不恼,宠溺而不失勾引的道“为你,花多少我都情愿。”说完,在佟玖额上悄悄一啄,看着佟玖的眼睛,道“可有想我?”
佟玖前脚才被諴亲王的肩舆抬走,达正昌的掌柜就打发小厮去奉告了济兰。济兰晌午便回了韩府等她。
“主子,这主子可说不好。”大总管赔笑着道。
很久方道“三月国丧一过,本王的纳沐格格就要远嫁到科尔沁了。这是部分要到南边采购的嫁奁明细,交给你去办。”
<九六>
“此事,本王倒不是这般看的。”諴亲王放动手中把玩的银锭,鄙夷的道“宁郡王那些人,不是本王说他们,他们无能些甚么呀?另有阿谁永喜,跟韩鹿祈的年事差未几大吧?”
“主子只晓得,怡王府是宗亲。可若从富察家那边论,这韩大人也算是自家的人。”大总管揣测了下,道“主子大胆,向理不向亲的瞧着呢,怡王府因着永喜贝勒爷的事,对韩家不依不饶的,多少是有些失体统,可也算是人之常情。”
“这么说,你韩家之前买货的那上百万两银子,果然是本王的军费?”諴亲王怒然的打断她,指着佟玖鼻子,斥道“韩鹿祈,你好大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