諴亲王拉了把椅子摆到桌前,慢条斯理的翘着二郎腿坐下,很有要秋后算账,好好论论的架式,沉声道“看看这块官银,你认得吧?”
佟玖前脚才被諴亲王的肩舆抬走,达正昌的掌柜就打发小厮去奉告了济兰。济兰晌午便回了韩府等她。
諴亲王点点头,不悦的道“韩鹿祈,你私动军费为你自家贩货所用,你可知罪吗?”
可佟玖返来就愁眉苦脸的一头扎进了书房,也没人奉告她济兰返来了。
济兰也不恼,宠溺而不失勾引的道“为你,花多少我都情愿。”说完,在佟玖额上悄悄一啄,看着佟玖的眼睛,道“可有想我?”
“韩大人,我们走吧。”一盏茶的工夫,大总管起家,看佟玖满怀苦衷的忐忑模样,欣喜道“大人倒也不必过分忧愁,您只要记取,您是王爷的人。”
“是是,王爷您这是惜才。”大总管笑道。
说着略抬眼瞧了瞧諴亲王的神采,道“草民深知本身的斤两,本是不敢冒然交运河的。可时候紧急,水路比水路快。草民本觉得在运河上,亮了王爷的官银,过往官府多少会行个便利。可未曾想,到了山东......唉。”
“托王爷的福,都好了。”佟玖跪在地上应道。
“嗨,您别提了。此次大病,可当真是让我在鬼门关走了几遭。”佟玖拱手,二人相互过礼,边引着大总管往内里客堂走着。
济兰倒是不缺银子,可俩人结婚前本身跟她借那五十万两还一两都没还呢,都城达正昌的铺面又是济兰出的银子,本身不能再去张这个口了。
此次南下进货,安然被骗然是十拿九稳了,可本身又拿甚么去进呢?没银子啊。想到这些,佟玖在榻上烦恼的翻了个身。
“那好。”諴亲王放动手中的羊毫,拉开桌下的抽屉,从内里拿出块甚么,“咚”地丢到佟玖面前,道“那我们就说说,你韩鹿祈迩来都干了些甚么功德。”
“这么说,你韩家之前买货的那上百万两银子,果然是本王的军费?”諴亲王怒然的打断她,指着佟玖鼻子,斥道“韩鹿祈,你好大的胆量!”
“这个韩鹿祈跟他们可不一样,他能为我,为朝廷办成我们想办而不能办的大事。他们谁能?”諴亲霸道“最首要的是,这小我,万岁爷放心。”
“那这又作何解释啊?”諴亲王接过大总管递来的茶,拿下巴指了指那块官银,道“别说这不是从你们汇正升流出去的。”
说着不无委曲的叹了口气“想必王爷您也传闻了,草民在运河上赔了一百万两的银子。可这一百万两,确确实在真金白银的都是草民本身的银子。王爷您若不信,您现在便能够派人到汇正升去查,您的军费都如数的摆在银架上。”
“王爷明鉴,洪门是反朝廷的逆党,妇孺皆知。我们船上的伴计抵当,也是出于自保。可山东的官府竟以我们韩家扰乱河道次序为由,扣了货抓了人。”佟玖摆摆手,道“草民还是想着,草民是在为王爷办事,吃了这些个亏也就吃了。”
“晌午。”济兰捋了捋下摆坐到榻边,看着佟玖,问道“愁甚么呢?”
叩首道“王爷息怒,草民之前派人南下贩货,是曾动用了些库里官银......”
“韩鹿祈,前几日在宫中的大丧上,本王见到了你的夫人,她的确不是普通的女流。”諴亲王没出处的说了句。
说着双手托着那锭官银,端端方正的摆在书案上,道“可草民真没想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竟这般地不依不饶。一面涓滴不肯给王爷面子,一面又来向王爷告密草民。他们这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王爷他白叟家,比来还好吧?”佟玖感喟道“我之前行动不便,也没法畴昔给他白叟家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