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深见他们父女有话要谈,也很见机地上楼回房了,一楼只剩下夏语冰和夏宗泽。
林见深顺手往身后一指:“阿谁漆花的高柜里有新晒的被子,本身拿。”
“找不到被子铺床。”她说。
到底是朝夕相处了三年多的人,外婆归天,身为孤儿的他必然也很悲伤吧?
夏宗泽和徐苗劈面走来,对林见深道:“传闻家里的事件都是你在打理,此后也要请你多多操心了。小语自小在城里长大,身材也不太好,除了做菜以外没让她碰过其他家务活,请你这个做哥哥的多照顾她些。”
夏宗泽拿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低头要扑灭,顾及夏语冰在场,只好又作罢,捏着没有扑灭的烟哑声问:“小语,你想好了,真不跟爸爸回杭州?这里的糊口对你而言很陌生,别希冀林见深能像爸爸一样照顾你。何况,让你和一个陌生男孩同吃同住,爸爸真的不放心。”
夏语冰望着锦缎上田田的莲叶,以及那两尾栩栩如生的鲤鱼,没话找话地说:“这是你绣的吗?好逼真,像活的一样!”她是个直肠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夏宗泽看清了她眼里的怨怼,结实的唇线微微下压,说:“你还在怨爸爸,小语,我……”
夏语冰有些茫然地鹄立在沉寂无声的屋内,直到夏宗泽排闼出去,她才回过神来似的跑出玄关,连鞋也顾不得换,站在阳光热辣的花圃中,朝夏宗泽喊道:“爸爸,我不会祝贺你的。”
夏语冰擦了擦眼睛,起家走到玄关处,就见夏宗泽提着满满两手的烟酒和杭州特产,站在绣球花丛绕的青石巷子上朝她抬抬下巴,表示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