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飞明显是有备而来, 特地挑了林见深不在家的时候,点头哈腰地朝王威说:“王公子,内里热, 您快出去风凉风凉。”
不晓得为甚么,夏语冰竟从他的语气听到了一丝不易发觉的哀痛。
夏语冰后退一步躲开,讨厌得不可,连假笑也不肯恩赐了,心想这王威再敢碰她一下,她非得踢爆他的裆……
公然,吴鹏飞面露难堪之色,顾摆布而言他。
吴鹏飞说得天花乱坠,那里要填平,那里要改革,那里建果园,那里养水产,背后又有那些财力支撑,说得唾沫横飞,才发明夏语冰底子没有当真听。
可到底是身不由己的梦境,即便她用尽满身力量大喊,也只能收回细若蚊呐的声音。
此为防盗章
王威刚要爬起,又被林见深一手掐住脖子硬生生地从地上拎起,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林见深甚么话也没说,解下腰间的竹篓丢在一旁,带着新奇绿叶的花椒枝撒了一地,辛辣味铺面而来。接着,林见深大步走进屋,一手揪住吴鹏飞,一手拎着王威,竟是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们两个高壮的大男人拖出房门,一起拖过铺着青石砖的院子,狠狠丢在了大门外的马路上。
“不消了。”夏语冰后退一步,“入夜了开车不平安,我不留你们了,请回吧。”
下一刻,她托着腮,用一种极其天真天真却又能噎死人的语气说:“但是你说的这个数,只是我平时的零费钱哎。”
“你是谁?”梦中,夏语冰朝他大喊。
“你外婆给你留了座好屋子啊, 有山有水有林地, 一块宝地就这么空着未免太可惜了。”吴鹏飞左瞧瞧右看看, 自顾自踱进厨房拿了茶壶茶杯, 殷勤地给王威倒水。他和王威互换了个眼色, 然后朝夏语冰招招手,直奔主题,“你站那么远干甚么?来,坐到娘舅这里来,娘舅跟你谈一桩生钱的大买卖。”
屋内温馨了一会儿,吴鹏飞干咳一声,不天然地说:“既然外甥女这么有钱,不如入个股?”
“对啊,外甥女,王公子年青有为,还没得女朋友的呢!”吴鹏飞也横插一脚,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她下了逐客令,王威持续死皮赖脸:“别这么高冷嘛,就当交个朋友。”
力量大到不像个正凡人类!
夏语冰挺讨厌这类没有教养的人, 眉头皱得更短长了, 面色也冷了下来。
正此时,门被砰地一声用力推开,门口一个高大苗条的身影逆光站立,手里拿着一把森寒的柴刀,冷眼盯着对夏语冰死缠烂打的王威。
莫非他又半夜半夜出门去了?
“我说过,不准你来骚扰我的家人。”林见深眼神幽冷,眼底有风暴酝酿,苗条有力的手指不轻不重地贴着他的颈动脉,没用力,但极具威慑。
很奇特,梦里的画面恍惚而又扭曲,她应当是看不清男人的样貌的,却总能感觉他的眼睛落在本身身上,那目光像是渗入了雨水,显得深沉而又哀痛。
“林西。”他说,声音如同从天涯传来,空旷辽远。
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在长桌上,照亮桌上摆放着的六片玄黑流金的大羽毛,碎金的光彩在羽毛上亮起又燃烧,像是生生不息萤火虫,极其都雅。
吴鹏飞嚯的站起家来,而王威也不自发后退一步,有些顾忌地望着他手里的柴刀,嘲笑:“哟,返来了啊……”
他啧了一声,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你是不缺钱,可谁会嫌钱多呀?你看看你外婆这房,这地,这前花圃后菜地还带着一片竹林,再看看你们灵溪村的山川,不消打告白都能吸引一群人抢先恐后的来度假。等你回了杭州,这么好的前提就白白地空着,便宜了林见深那野种?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