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夏宗泽将车停在小院的篱笆墙外,倒好车,夏语冰就穿戴一身黑裙子排闼下车,抱着外婆的吵嘴遗像有些茫然地站在院外。正值六月天,红粉二色的藤本蔷薇爬满了篱笆墙,将墙内的风景遮得密不通风,清风徐来,鼻尖缭绕着蔷薇花香,一如外婆衣衿上耐久不散的淡淡芳香。
许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年青男人浇花的手一顿,提着洒水壶缓缓转过身来。
氛围总算不那么沉闷,夏语冰在内心哼了一声:惺惺作态。
回想里的外婆还是安康的老太太, 她的手很灵, 会做很多好吃的零嘴, 会绣一些栩栩如生花鸟湘绣,会搂着幼年的夏语冰坐在竹编的摇椅中,摇着葵扇, 望着星子灿烂的夜空唱不着名的歌谣。
“小语,快上车。”夏宗泽催她。
莫非是本身看错了?夏语冰心下迷惑,低头开了车门。
外婆来杭州治病没多久, 带着对失落四十多年的丈夫和早逝女儿的深沉思念, 与世长辞。
哦,对了,徐苗是夏宗泽这个鳏夫的新欢,很年青,只比夏语冰大五岁。
路边草丛里立着一块年久失修的石碑,看不清字,大抵是村与村之间的地界碑;另有一尊小小的地盘公公石像,充满青苔,侧身倒在杂草丛中,看不清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