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一见他连站都站不稳了,立即将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到石台边才放下。他试图让痒得不可的薛闲松开手,谁知这祖宗一双龙爪比谁都难掰,硬是将那蜘蛛圈死在手中。
玄悯垂着眸子,将薛闲右边的衣衿扒开一些,食中二指并着,略微顿了顿,终究还是落在了薛闲颈窝处的皮肤上,他借着二指测量了一番,拇指在薛闲锁骨偏下一点摁住,而后解了铜钱,一边盘着铜钱边沿,一边将一股力压进了皮肤里。
薛闲只感觉指腹俄然被甚么东西刺了一下,血液被吸出的感受非常光鲜,而于此同时,那生脆的圆珠也随之缓缓收缩起来,仅仅一口,就比本来大了整整一圈。
同寿蛛同寿蛛,再加上石阶上的一些蛛网陈迹,薛闲天然明白了那些毒虫惊骇的究竟是甚么,而在他脚边收回动静的东西也天然有了端倪。
“嘶――”薛闲下认识吸了一口气。
玄悯一转头,就瞥见薛闲正在跟手里的甚么东西较着劲,张口问道:“抓着何物了?蜘蛛?”
玄悯:“……”
薛闲皱着眉,脚下都有些发飘,因为强忍着的原因,眸子底发热,漫起了一层水雾。他抬脚朝玄悯走了一步,想催玄悯帮手,成果鞋底着地时,却仿佛踩不实普通朝前踉跄畴昔。
薛闲懒懒倚着石壁,在玄悯直起家体时,又用还残留着最后一点痒意的手背在玄悯手上蹭了蹭,而后收回击冲一旁的石壁抬了抬下巴,问道:“你看了好半晌,看出些花样了么?我这手里的玩意儿就是传说中的同寿蛛?”
紧接着,又有某种液体顺着同一条途径被送进了皮肉之下。
玄悯眉心皱了起来,神采沉肃地看了薛闲一眼,道:“它吸了你的血了?”
他没有使出太大的力道,毕竟若真是他要找的玩意儿,以他的手劲,一个不谨慎就该摁死了。
玄悯:“……”
那一股力道压进穴位的同时,活似有一股泉流顺着经脉缓缓伸展开去,捋顺了每一处因为毒性而蹿火带电的皮肉。那种抓心挠肺的痒意便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垂垂为龙血所化,一点点隐了下去。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冲玄悯所说的话刚说完,尾音还缭绕在这间石室里,手指上面那圆珠似的东西便俄然抖擞反击了一下。
因为平生甚少会碰到真正有威胁的玩意儿,以是薛闲的警戒性永久不能同平常凡人比拟,毒物根基毒不着他,凶物也几近伤不着他,因而凡是遇见点甚么,他老是手快过口。
薛闲背靠着石壁倚坐在石台上,歪倾斜斜直不起家,冲玄悯道:“从速,挠两下,手手手。”
玄悯:“……”
他话为说完,就见薛闲摁着掌心的那根手指已经出现了青玄色,由指尖一起朝上伸展,眨眼间就到了手腕。
难不成没死绝的毒虫顺着石阶爬上来了?
那模样实在欠都雅,整只手活似被火熏燎过又浇了一层菜汁普通,活似乌骨鸡爪。
若不是这东西是个难找又脆弱的玩意儿,薛闲早在被刺的刹时就会让它一命呜呼,可恰好这东西另有些金贵,因而薛闲只能翻着白眼,冷着一张脸将那玩意儿从地上拈了起来。
独一能想到的解释,便是那些毒虫惊骇这里,即便没有遮挡,它们也不敢过界。
这猜想倒是同薛闲想到了一起去,这上头的石室明显连个遮挡的门都没有,同上面的石道只隔着百级石阶,却泾渭清楚的好似两个天下,一边虫山虫海,一边却连一根触须都未曾瞥见。
“那倒不是。”薛闲的神采透出一种哭笑不得的崩溃感,他一边毫无章法地蹭动着知名指和小指,一边让开了玄悯的手,道:“这玩意儿滑溜得很,难抓,别换你拿了,咬都已经咬了。只是光驾帮我个忙,我腾不开,这只被咬的手快痒疯了,帮我挠挠,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