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总镖头不必焦急,鄙人既已承诺帮你找回镖箱,定然说到做到。”七公子安抚道,话锋蓦地一转,对着风决澈道:“我只帮洛总镖头的忙,至于镖箱是谁的跟我有何相干!倒是不知,风老板光临蔽店,是为何事?”
“被劫的是我凤来楼的镖,七公子是感觉此事于我无关了?”风决澈怒道。
七公子眉眼微抬,一双清冷的眸子刹时通俗不见底,面上安静惨白,脑后青丝随便拂到身前落在洁净的白衣上,病弱之色乍现,却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风老板!”洛长安看清来人,立即迎上去揖了一揖,其他几人也随之躬身拜见。
但是,即便心中对铜雀楼的奥秘遐想一扫而空,他还是不敢怠慢。
“七公子......”洛长安急道,他铜铃般眸子直勾勾盯着七公子,剩下半句咽进肚里。
不然,他拜托长安镖局从曲城押送的镖箱,也不会平白无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平空消逝了。能做到如此洁净利落又胆小包天的人,除了数月前落座于临安城的铜雀楼,他实在想不出来另有谁有如此大的胆量,敢堂而皇之劫他的东西。
“七公子方才就是这般跟长安镖局撇开了干系吗?长安镖局好乱来,我凤来楼可不是那么好乱来的!”风决澈一拂袖,怒从脸上起,心中更是焦急。那两车镖箱所押之物相称首要,如果落到歹人手中,怕是临安城百姓要遭了殃。
此番话一出,令风决澈大为出乎料想。出乎他料想以外的是,传闻不问江湖世事的七公子竟然如此平和的就应允了帮他找镖箱之事。
七公子双手拢进袖袍,回身看了看他,温声道:“不劳风老板操心!”他眼神清澈见底,一片安好,并未将他方才调侃之色放进内心。
“七公子的令牌落在截镖现场,七公子还想撇的干清干净?”风决澈又用心激道,“杀人的事我可不管,我只要七公子速速交出镖箱来!”语落,他大跨一步,手持玉笛挡在七公子身前。
他说的极轻巧,先是长安镖局,接着是凤来楼,镖箱被劫已时过五日才寻上门来,长安镖局远在曲城五今后才找上门还算说的畴昔,但是,这凤来楼,竟然也等了五日才寻上门来。还好巧不巧的,两人一前一后法度调和。
七公子又抬眼看了看他,不怒反笑,回身又渡到火炉旁将手伸出,嗓音温厚:“若论江湖端方,镖车被劫当日风老板就应当派人来拆了我铜雀楼,但是风老板此番却给足了鄙人调停的余地,看来风老板也并不是很焦急,不如请风老板归去放心等几日,既然这趟镖与我脱不了干系,那就无妨帮风老板找出来交到你手上便是!”
但是,深思再三,既然故意人用心栽赃铜雀楼,那他就顺水推舟,做实了这事就是他七公子干的。铁证如山,量他七公子再神通泛博,想来也不会任人随便屈辱铜雀楼和七公子的名声。
“长安镖局天然会给风老板一个交代。”七公子道,却吓得一旁洛长安等人一身盗汗,方才还说要帮他们找回镖箱,一盏茶的工夫都不到,竟然又说这类话来。叫洛长安如何不急,就是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不敢获咎凤来楼。何况,眼下又多了一个七公子。他夹在中间,大气不敢喘一下,气势早没有刚来铜雀楼时那份咄咄逼人。
风决澈一拂袖,甩门而出,声音远远传来:“那就等七公子好动静!”
风决澈没想到两人半晌对峙后他竟然问出如许一句话来,只道:“有没有效,七公子应当比我更清楚!”他用着七公子方才一样的口气。
风决澈身高八尺,脸孔向来松散不苟谈笑,于世人间仪表堂堂,青衫素衣却别有一番气度。加上凤来楼又有城主夫人亲批玉匾,身份职位自是又上了一个台阶,这个台阶,看似灿烂门楣,倒是给风决澈的运气增加了一副天梯。别人一将功成万古枯,起码,他还未踏着万俱白骨就已登上了这临安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便也是风决澈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