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决策见他不惊扰,心中反而更佩服他几分,却仍然道:“七公子杀了童泊,抢了我的镖箱,普天之下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胡作非为也只七公子有这个胆量与派头,风某实在佩服,佩服!”
七公子听着屋外又温馨下来,才缓缓展开了眼,眼神幽深,眉间却拧出一个结,面色煞白。他俄然抬手捂住嘴轻嗑了几下,这牢房阵势低下长年潮湿阴冷,又加上腊月寒冬,他这病弱的身子也只能先硬撑着。只是不晓得,会是谁要以这类体例见他。
“这是你本日抓我来的目标?”七公子心中蓦地一惊,原觉得风决策是为了那两箱镖箱里的东西想要他尴尬,看来镖箱与童泊都不过是他的钓饵,同谋大业才是他的真的目标!他拧眉看着面前一幅云淡风轻的人,凤来楼在临安城已是举足轻重的职位,却还妄图篡夺那九五之位!
“鄙人并未有风老板一番大志壮志,只怕是帮不了你!并且,你也何如不了我!”七公子淡淡丢下一句话,便往牢房门口走去。
很久,七公子移开目光,道:“风老板不怕我回绝?你也应当传闻过铜雀楼从不涉足江湖之事!”
门栓哗啦一声被拉开,打断他的思路。来人一双洁净的玄色锦靴踩上稻草收回窸窸窣窣的声响,玉冠束发,一只玉笛握在手中一下一下敲打着别的一只手心,舒畅盎然。
绣袍下一双手臂冰冷,背后青丝被风撩起,他猛地咳嗽起来,一把抓住门框极力减缓心中那股狠恶绞痛。
铜雀楼是徒弟赠与他的,更是徒弟毕生保护的心血。原想将铜雀楼作为钓饵,诱出当年谗谄徒弟之人。现在,他却亲手将铜雀楼推入这浑沌险恶江湖中。
等了半晌,七公子又微眯上双眼打坐调息。自从体内受了谭青扬那股浑厚真气,克日那诡毒在体内反倒循分了很多,不再几次发作,他也能睡上几日安稳觉了。
七公子当然晓得不当,若不是清查诡毒追到这里有了线索,他也是决然不会在临安城落脚的。现下又从谭青扬口中探得他晓得当年之事,若他倏然抽身拜别,徒弟的毒怕是一辈子都解不了了。
“风老板真是美意机!”七公子从床褥上站起,面前此人仪表堂堂凌然公理,又受临安城城主庇佑,换作旁人早就戴德戴德,他却不知戴德还企图霸业,若真叫他做了这四方城主,怕是民不聊生。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还需风老板见教!”七公子问道,那块令牌他虽肯定是路千星所偷,可他一个被通缉的江湖惯盗又怎能与风决策混为一体。
“假的七公子不是已经都晓得了。”风决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