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都城不但仅熬炼人的气质，还能熬炼人的脸皮。穆青也不再多说，转而道：“刘大人但是病了？”
杜罗倒是用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忍”字，又用手指往下指了指，李谦宇看在眼里，倒是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李谦宇把翡翠玉扇放在手中悄悄敲着，听了穆青的话倒是道：“或许比不得那边的精美，但充足热烈就是了。”
哪只，李谦宇倒是瞥了他一眼：“你莫要与她来往过密，她现在虽未我办事，本来倒是罪身，这辈子脱不得贱籍，你如果与他有所牵涉必当清名有碍。”
“如果没那等事情，孟女人怕是现在已经寻了好人家嫁了。”穆青俄然感觉有些欣然。
师师女人低低应了一声,举手态度都这有奇特的高雅，并没有多说甚么,带上面纱后便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门。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不过穆青倒是反应过来：“方才获咎了，还望师师女人包涵。”
穆青固然是改编并手书了本土版《圣经》的人，但实际的倒是杜罗，这些他倒是晓得的未几。
杜罗好似没见到穆青普通，先对李谦宇行了一礼，而后看向穆青时眉眼间有一些迷惑：“殿下，不知这位是……”
谁知，杜罗倒是笑起来。他端着茶盏，眼睛里有了穆青之前从未在他眼中见到过的光彩：“浩气盟一向鼓吹的是你写的教义，不得不说，那很能乱来人，特别是身后上天国那一套实在是很多人信赖。不过，你可晓得最信赖这些虚无漂渺的是甚么人么？”
李谦宇看了一眼穆青，倒是起家，而后道：“且在这里等着。”而后便大步分开了屋子。
孟师师仍然是带着面纱，那双眼睛倒是不着陈迹的在李谦宇和穆青之间打了个转，而后顺服地坐在矮桌后，将琴摆好，点上熏香后颠簸了琴弦。
孟师师的声音仍然是带着些傲岸和冷僻：“既不卖艺也不卖身。”
两人又是一番推让，而后才在李谦宇面前落座。孟师师低头告别，屋中就余下他们三人。
孟师师见穆青惊奇，却也不恼，而是轻声解释道：“怡红院不是平常妓馆，这里的女人大多貌美多才，做的就是陪人谈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看雪看玉轮之类的，除了急等钱用或者心术不正，倒是没甚么人情愿卖身的。”
“醒了。”李谦宇看了他一眼。
李谦宇倒是神采稳定，哪怕孟师师是他的人也不见他有涓滴动容：“他们犯的是捅了天的事情，能够留下血脉已经是天家仁德。”
孟师师朝穆青行了一礼，而后道：“回公子，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