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屠八妹跟何婶说她去买包盐，离了豆腐房她朝菜场肉摊走去，看到蔡屠户她又打转，有事就来找别人她感觉难为情。回身走了几步她又顿住，面子值几个钱？是治好老六的尿床首要还是她的面子首要？不就一个猪尿泡，给就给，不给就算。盘算主张，她掉转头又朝蔡屠户的肉摊走去。
“婶，来了。”见到屠八妹他起家恭敬地点下头，面上带出点浅笑。“啊，来了，你等多久了？”屠八妹对他印象不错。“刚到一会。”他说。屠八妹“噢”了声，“你等着，我去舀碗豆浆你喝了再走。”他说：“不了，婶，我在家吃过早餐。”屠八妹说，“你是担忧别人说闲话是不？一碗豆浆谁会说？等着，婶也没甚么好东西送你们的。”
“早说呀，我教你一方剂。”何婶说，“用猪尿泡煎车前草吃上三到五次包管就好了。只是猪尿泡一时半会不知要不要获得，我家猪还要几个月才出栏，若去问孟大讨倒是明儿一早就能讨到，就怕他记恨不肯给。”
屠八妹说：“瘦的吧。”
蔡屠户见她来忙不迭拿起刀问，“要瘦的还是肥的？带不带皮？”
江有春不壮也不但瘦，身材适中，走路妥当，屠八妹望着他背影点头，她感觉江有春投错了胎，要不是投到乡间将来没准会有番作为。
“不必问他，只是这方剂真的有效吗？”
下午两点，屠八妹下了早班帮着何婶在豆腐房门前卖桃子，比起明天何婶胆小了些，屠八妹几次发明她跟人还价还价时何婶在边上用心听。何婶肯学，她倒也肯教，她说一样都是人有甚么可骇的？在乡间敢说话到了镇上一样也要敢才对，都是一个肩膀顶颗脑袋谁也不比谁多生出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