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放好铜镜，搬好凳子，从袖子里摸出犀角梳，一脸跃跃欲试地望着我。没体例，我只好承她这份孝心，从卧榻上起家，走畴昔坐下。
我自镜中瞥了一眼，“那还不将为师的头发都给梳没了？”
“咦，不是不认师祖？”
“废话！当然不肯意！”
“好吧，话说返来，冲虚真人确切太俄然了，以是师父才接管不了？”
“你们去玩吧，为师有点头晕。”我抬手扶额。
“这个我晓得，小时候在须弥宫文籍里看到过，天下地脉有三穴，昆仑、蜀山、须弥山，别离对应六合人。传说昆仑上界有神仙居之，昆仑巅是人与仙的交界；传说蜀山下界有地仙，也有酆都鬼府，乃九州地脉中枢，十二地脉会聚于蜀山十二峰，均衡人间阴阳；传说须弥山秘境有七重山，七重海，诸天众生所住，若来若去，若生若灭，有生老死堕。但是这些都只是传说，我就向来没见过须弥山秘境。”
“这么说，你不认冲虚真人是你师祖？”
“对不起，我不该欺侮了旺财。”
“以是，师祖……冲虚真人他情愿么？”
直到拍门声一下下叩击，将我从幻景中唤醒。也许是久久未应门，两人带着旺财直接闯了出去。天玑一起冲到榻前，喘着粗气，小手悄悄拉住我衣角，眼里错愕一点点收拢，掩下，再仿若无事。
“畴前都是天枢给我打理头发，厥后交给了天璇，天枢怕你二师姐太小不会梳头，每天给我喂何首乌煎汤，让我务必养出一把乌黑顺滑的头发。托她的福，我终究闻见何首乌就想把本身告结束。”我手里把玩着桃木簪，想起带孩子的那些年，不堪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