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刻碑之法倒是别出机杼，境地相差还远，却模糊有了一丝神意的抽芽，今后当比张宝太阿谁老兵痞走得更远。
刘屠狗不置可否，扭头看向张金碑：“张三哥如何说？”
刘屠狗再次笑着点头，拱手道：“多谢张三哥！多谢第三旗众位兄弟！”
张金碑淡然道：“塞马一声撕，残星拂大旗！”
张金碑终究动容，二百年流不尽的豪杰血，说的是功高震主身败名裂的戚鼎，是那两次争渡而埋骨他乡的一千绣春卫懦夫，也是开派二百年来当生则生当死则死的大旗男儿。
此言一出，人群立即往外退去，给张金碑和刘屠狗留出一块充足腾挪的空位，无言的嗜血躁动弥散开来。
“既然都不言语，小弟就当哥哥们同意了。”
他看向身前一人独面数百人的二哥，这个一身谜团的少年。
二爷惊诧，看了看一脸安静的桑源，俄然一笑：“任老兄，这位桑兄弟技艺过人，杀了过分可惜，小弟这个百骑长还是个光杆，就把他调拨给第四旗可好。”
***********
二爷、奸猾似鬼的杨雄戟、心机难测的桑源，这便是第四旗的全数人马。
既是先登军士又是大旗门人的第三旗悍卒齐刷刷回礼：“拜见刘旗总！”
他深深地看了刘屠狗一眼，开口道：“我门中欲送来第三旗数十后辈弥补空缺，都给你如何？”
余老迈豪放笑道：“刘兄弟新来，做哥哥的天然要帮衬一二。咱第一旗足有一百五十余人，过分痴肥，就拨给第四旗四十人，如何？”
张金碑怒喝一声：“开碑！”
第一旗百多号男人轰然应诺：“第一旗拜见刘旗总！”
他说着一挥手：“来，都跟一手遮天的刘旗总打个号召。”
未曾染色的粗麻衣裳讳饰不住他傲视四顾的英姿，一如那套霸道爪功般戾气滔天，充满野性的长发随便披垂，腰间悬着一柄雪亮短刃。
张金碑摊开一双手掌，掌上环绕青黑之气，一如他的面色：“三哥我穷得很，别无长物，只好请你参详一招开碑手。”
如此直言不讳，又展露了充足硬扎的技艺，三位百骑长再次对视一眼，沉默无语。
张金碑说要给刘屠狗看一招开碑手，二爷公然也看了个通透，见猎心喜之下，压抑本身境地隐去灵感加持后毫不踌躇以一记病虎爪投桃报李。
刘屠狗看着肃容作势的张金碑，笑道：“我在朔方城听了一曲《大将军舞剑歌》，不知张三哥这碑上刻的又是多么样的雄文？”
笑声垂垂止歇，代之以沉默的谛视，那环抱四周的灼灼凶光，让杨雄戟有置身狼群之感。
如当空一点残星孤照，来势飘忽如暴风卷旗。
面具中年人闻言初次开口：“鄙人任西畴，忝为第二旗百骑长。凭你这句话，这个百骑长尽可坐得。我只问你，桑源这个废料阻你入寨在先，又被你抢去屋舍在后，新仇宿恨，为何不杀？”
第二旗数十人齐齐拱手：“拜见张旗总！”
围观世人尽被这一爪吸引，自指尖至掌心均模糊有暗红色的纹络流转，晶莹剔透，望之不似血肉。
刘旗总……
张金碑手掌上鲜明多出五个血洞，深可见骨。他脸上青气愈盛，哑声道：“甚么字？”
话音才落，鲜血飞溅。
二哥却只是咧嘴笑笑，浑不在乎地答复，这不过就是一把杀猪刀。
一击势大力沉的开碑手狠狠印在刘屠狗虎爪之上。
余老迈闻言抖手泼了余二一脸酒水，瞪眼道：“没大没小，张三也是你叫的？”
张金碑低头往受伤手掌上撒了些伤药，撕下衣角简朴包扎一番，昂首道:“三哥技不如人，但说过的话绝对算数，明日第三旗聘请第四旗的兄弟一同打草谷，刘旗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