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极其小巧的屠灭刀闪现,被叶片托举着,一样澄彻,刀身中模糊有着猛虎、天柱、日月、雷霆……各种雄奇气象轮转不休。
因这,便是他刘屠狗历经无数存亡,收纳一身所学,凝集了统统天赋、见地、灵机与心血,各式酝酿才终究结出的果。
这回轮到二爷嗤笑了,他笑完又问了一句:“老鬼,你见过种子抽芽么?”
阴山黑气环绕之下,刺眼的红色光彩当中,积大哥魔羊泉子白发绿眸、神情冷酷,将本来躯壳那稚嫩面貌烘托得非常诡异与狰狞。
偶然候,若鱼儿太大,呈现鱼不死、网却破的局面便也不敷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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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本日之事已难善了,血海里打滚儿了数百年的积大哥魔涓滴不介怀动手扼杀几个后辈英才。
下一刻,邪气滔天的幽冥鬼爪迅猛飞至,一把便将包裹着刘屠狗的大团灵气攥在掌心。
“还不断念?”
任西畴单手揽住缰绳,压抑着坐骑稳步后退,另一只手始终死死按在人皮鼓光滑的鼓面上。
刘屠狗展开双眼,低声呢喃道:“开!”
他没有找到埋没的妙手,心中迷惑的同时又是必然,这杀心便再也不成按捺。
“你是哪家大宗门豪阀的嫡派后辈,竟放心让你身怀如此重宝四周招摇?此等用法,真真是暴殄天物。”
嫩芽很快便停止了发展,随即顶端伸展出一片新叶,叶片光彩流转、近乎透明,叶片上的头绪光芒更盛,显得极其光鲜。
这嫩芽如方才睡醒,缓缓摇摆了一下身躯,直直向上长得缓慢,一眨眼便钻破了内心的灵土。
他脸上的玄色火焰仿佛新鲜了几分,灵韵流转,双眼则紧紧盯住那鬼爪,瞧得目不转睛。
至于董迪郎与张金碑,虽各有绝学在身,毕竟境地不敷,亦无杨雄戟那等天赋血勇,仅能自保,得空他顾。
饶是这些日夜里已见过了无数次,刘屠狗还是禁不住心生欢乐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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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果也不尽然,因为在二爷看来,这不过是此后万里道途上又一个微不敷道的起点。
“虽有些仓促,却也无妨事。”
听到刘屠狗的问话,羊泉子嗤笑一声,并不答复,只是将目光若不经意地自周遭的黑气上扫过,眸子深处映照出一丝深深的顾忌与贪婪。
会聚而来的灵气大水顿时一乱,几让人产生了虚空塌缩的错觉,而就在那塌缩之处,蓦地闪现一只极其庞大的幽绿色骨爪,指节清楚,爪身上密布着赤红色的哀嚎鬼面,头生羊角,扭曲狰狞,几近不成人形,那数量浩繁密密麻麻的气象,瞧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杨雄戟举起长戟就要像当日冲杀孙道林普通决死而上,胯下雪蹄绿螭兽却罕见地缠足不前,对于那只鬼爪,它通红一片的牛眼中除了刻骨的仇恨,竟似另有着深深的害怕。
身处此中的刘屠狗却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心神自沉寂空旷的心湖而出,沉入丹田气海,落入那块埋下了屠灭心刀连同全数神意灵感的内心。
阿嵬赶紧嘶鸣一声,运使起偶然纸上学来的诡异功法将黑蛟召回。
漫天灵气大水缓缓消逝,羊泉子蓦地望向鬼爪上方的虚空,神情便是一凝,失声道:“半步神通?”
比起当日孙府里那拳拳到肉的方寸拼杀、凶恶非常的心湖灵感碰撞,面前这看似更加华而不实的比武却多了一分他没法体味的奥妙,乃至已经模糊超出了灵感境地的层次,而恰是这一线之差,便当真天差地远,成了一人一牛没法超越的通途鸿沟。
羊泉子没有再废话,他本就周身气机满溢,神意灵感皆已积储到顶点,当下便毫不踌躇地朝前探出一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