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屠狗嘿嘿一笑,没有过量解释:“既然老先生以为纯用一种铁料不算上佳,辅料该如何调配?”
曹老头叹了口气:“小老儿从祖上担当下打铁的技术和这座铁匠铺子,本来还想重现上古剑器的风采,可惜不懂修行,始终摸不着门径,也实在是暴殄天物,还留着它何为。”
他看着额头一样有一道殷红竖痕的杨雄戟,眼神炙热。
屠灭刀不见踪迹。
炉火中俄然传出一声清越的颤鸣,那猛虎一个急停,纵身跃入锻造间中,朝着炉口狠狠撞去。
二爷左爪探出,又是一只虎爪成形,硬生生将之前那只撞入炉中。
曹老头嗅了嗅,感慨道:“小老儿回炉了无数刀剑,还没有一把吞噬的血气能及得上大人的配兵。这把刀,该是尸山血海里捞出来的吧?现在血气脱困,以此为主料重新冶炼以后,不知会变成多么样的凶兵。”
刘屠狗额头见汗,问道:“还差点儿意义,如何能再进步炉温?”
本来卖力鼓风的学徒早跑得没影,曹老头亲身拉动风箱,边拉边叫道:“老子不过了,大人,再加把火!”
霹雷!
屠灭刀微微颤抖起来,收回如有若无的哀鸣,炉中跳动的火焰上蓦地增加了一抹素净的血红,血腥味儿在氛围中弥散开来。
曹老头眼睛已经有些发直,语气中带着由衷的畏敬,即便他再不懂修行,也瞧得出面前这名百骑长非同凡俗:“小老儿已经无能为力了,传说上古练气士炼气更炼器,想来还要大人从‘气’这个字上动手。”
世人松了一口气,等看清面前的异象,或不成置信、或了然、或惊奇狂喜,却没人发作声响。
虎爪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敏捷淡薄,垂垂通透起来,可见瞥见炉内幕景。
剑身的断口处非常光滑,仿佛是被另一柄利器生生削断。
都是残破之物,莫非相互之间有甚么联络?只是非论本相如何,有这么头妖株占故意湖关键,始终不是悠长之计。
空出的右爪一收一探,第三只虎爪又将第二只撞了出来。
期间曹老头转头瞥见儿子要留下陪着本身,不由肝火中烧,劈脸盖脸就是一顿老拳,最后一脚将儿子踹了出去:“混账东西,非要老子绝后?”
泛青的剑身上刻有鬼画符普通的暗黄色纹理,只可惜已经残破不全,剑锋也是暗淡无光,看上去毫不起眼。
世人的目光都被曹老头手中的通体乌黑的木匣吸引,看其形状,与其说是剑匣,倒不如说是剑棺,翻开后还另有一层木椁,再次翻开以后,刘屠狗凝神看去,只见内里躺了一截无柄的断剑。
猛虎衔刀,曾闪现于刘屠狗灵感中的奇景,实在不虚地再现于六合之间、洪炉以内!
刘屠狗拈起断剑,发觉分量不轻,细看剑身上的纹理时俄然心有所感,灵感心湖中似有波澜生起。
炉中火焰一刹时化成了浓稠的血红色,包裹住紫光闪动的半截断剑。
说完,曹老头转过了身,背对炉火。
刘屠狗猛地昂首,轻声喝道:“来!”
刘屠狗眉头皱起,这诡异的半朵血海棠扎根在自家灵感后就垂垂销声匿迹,现在终究肯冒头,必定是因为这半截断剑的原因。
刘屠狗站在原地一爪探出,庞大的乌青色气爪平空而现,生生堵住炉口,封住了残虐的火焰。
世人赶紧齐齐后退,曹老头的白发都变作焦黄,脸上暴露极惶恐又极等候的庞大神情。
刘屠狗欣然若失。
刘屠狗顺势松开双手,放灵气猛虎入炉。
那只封堵住炉口的乌青色虎爪纹理光鲜,如血管普通的鲜红纹络光彩流转,在火焰烘烤之下,将整只虎爪衬着得更加素净。
他抖手将断剑扔进炉中,想到方才屠灭被曹老头扔进炉中的景象,竟感遭到几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称心,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