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几个对视一眼,都有些不信,最早进寨的那些黑鸦多数一人双马,乃至一人三马的也有,不过是走丢一匹马,犯得着如许发兵动众?
“甭管是去干啥,刘校尉是多么样的人物,就算真的大半夜不睡,偏要去搜山找马,那帮黑鸦大爷敢不去?”
谭恕笑笑,不见半分泄气之色:“恰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入黑鸦卫,近水楼台揣摩春雷的残韵,今后渡雷劫才气有那么一分半分的念想,再说各得春雷之半,刘校尉能够不在乎,郑殊道那样的大剑士却必定要挑衅,他日刀剑比武、气机胶葛,没准儿就能窥见昔日春雷的些许灵机,我更是毫不能错过。”
周铁尺没有应,反而拎起腰间铁尺,隔空朝着肥胖少年狠狠一甩。
谭恕转过身,低声道:“就冲他白叟家这句话,我必然给他购置一副上等棺材!”
黑鸦卫里净是些凶神恶煞的虎狼之徒,吃着寨里的喝着寨里的,可愣是谁都不惯着,放下碗就骂娘的事儿没少干,凡是见哪个白马健儿不扎眼,两方互瞪几眼,常常就演变成一场极出色的群架殴斗。
“后山?后山除了山就是山,黑鸦那帮爷出来干啥,总不能是闲不住要去挖矿吧?”
幸而殴斗的两边都自认是输人不输阵的豪杰,每次了局的人数必然不异,毫不以多欺少,亦毫不使凶险绝户的招式手腕,几场架下来互有胜负,却竟没闹出甚么伤残性命来。
几个学徒不敢偷懒太久,很快散去,皮肤焦黄的少年卖力扯动风箱,颀长的胳膊上爬满粗大的青筋,衬得一双手臂如同铁色。
“师父!”
周铁尺听了竟是微微一笑,慢悠悠开口问道:“哦?只可惜甚么?”
“早晓得这么伤害,就不学这劳什子了,走筑基练气灵感那条路多好。”
周铁尺一怔,继而嘲笑道:“果是养不熟的狼崽子,谭恕,真当我不会杀你?”
墙粉簌簌而落,少年却如没事儿人一样,极利索地爬起来,讪讪一笑,只是这回倒是不敢张口了。
谭恕也不泄气,点头持续道:“万里乘风去复来,单身东海挟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