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鸦卫懒惰稀少的行列垂垂收拢,同时由纵队转为横阵,以打头的刘屠狗为中间向两翼扩大,虽是事出仓促,但这些人身上咋看咋都透着股子安闲不迫、气定神闲的意味儿。
杨雄戟这厮倒是全然没把来势汹汹的不速之客当回事儿,从对二爷高深境地的感悟当中回过神来,仍有表情去逗弄小药童。
三百黑鸦身后隔了半里地,则是盔甲光鲜、阵列严整的一千恒山铁骑缓缓跟进,既像护送又像押运,仿佛随时都能够冲锋起来,自背后狠狠捅上黑鸦卫一刀。
没体例,咱二哥啥都好,就是这心眼儿太小,最看不得别人耀武扬威呦!
这少年说:“今后我黑鸦所到之处,恒山铁骑当退避三舍!”
小药童眉头伸展,脸上暴露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迎着阿嵬略带期盼的目光摇了点头,直截了当回绝道:“二爷说了,阿嵬你的龙脉地气当中本就掺杂了太多万人窟中的血煞痛恨,已经不敷纯洁,吞吐起来费时吃力,另有走火入魔的伤害,如果再吸了我这些香火愿力就更加好事,是以不准我暗里给你。”
小药童此时正温馨地坐在马背上,手中玩弄着那枚从不离身的人头骨,掌指间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环绕,将那人头骨晕染得魔气森森。
熊飞白冷哼一声,毕竟是身负王命而来,而对方也恭谨受命,也只得压下胸中一口闷气,不跟面前这些浑人计算。
刘屠狗境地充足,又或是艺高人胆小,倒没这类感受,反而有些惊奇,暗道此人能做到折冲校尉,果然有些门道,这等战阵争雄时才用到的小门道小手腕恰好是二爷的弊端弱项。
他说着还深深看了一眼小药童,作为魔门北宗最后一颗独苗,看向这孩子的目光中竟有些莫名的欣喜,心道阿谁羊泉子也算识货,如此良材美玉,不管是做炉鼎还是传衣钵,都是可遇而不成求的福缘,乃至恐怕那老魔头也绝然想不到,这孩子不但资质绝顶,悟性更加出类拔萃,不过是见过一次,又得校尉大人指导几句,竟这么快就摸索出了近似魏叔卿养刀的法门,可谓天授。
阿嵬闻言一怔,瞟了背上的刘屠狗一眼,回过甚不吭声了。
(有书友提出仆人公修为境地晋升太快的题目,启事有三,一是作者俺头回写书,开首没掌控好,感觉该破境就破了,没有水也没有拖戏;二是本身设定如此,第一卷里那些惊才绝艳的副角年纪也都不大,二卷抖起来的贺兰长春也是如此,在设定里,同境地当中并不是年纪大的必然短长,因为老一辈人常常因为没有局势或者说气运加身、没有后辈人的英勇精进之心反而不如后辈能打,正视表情的灵感境地特别如此,半步神通再牛,实在也还是灵感境地的范围;三是有特别启事,触及到整本书的背景和伏笔,后文会写到,以上。)
他闻言昂首,没有理睬杨雄戟,而是看向侧火线的白马,两道细眉微微皱起,有些迷惑不解。
念及于此,这位忠心耿耿、格式度量俱是一时之选的折冲校尉冷哼一声,黑着脸掉转马头,批示麾下铁骑给黑鸦卫让开了官道,同时在道旁整队,半晌间便规复了普通的行军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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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黑鸦卫的行列,还是如先前普通懒惰,仿佛没遭到半点儿影响,现在两相一比较,倒反衬得黑鸦们处变不惊了。
任西畴闻言发笑道:“我可绝无此意,你别拉我下水。”
这位不失英勇的恒山虎将面无神采,举起手中一枚银质令箭,凛然道:“真定王有令,黑鸦卫入恒山左营休整,务必谨守军法,无王命不得妄动。”
他天然记得。
三百余黑鸦猛地收回震耳的轰笑声,杨雄戟这等唯恐天下稳定的家伙笑得特别肆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