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屠狗 > 第五十一章 愿者上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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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这个相对舒畅的姿式后,他有气有力地朝门外嚷嚷道:“门口的军爷,各位爷都在大堂里吃香的喝辣的咱不眼馋,可好歹也得赏个馒头垫垫底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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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闻言摇了点头,不再说话。

姓高的副使看了沈公子一眼,开口道:“哪有闲工夫归去给他换囚服!一个才被缉拿的小贼罢了,天然是比不得沈大少爷的。换成是您,何止囚衣,连棺材都要筹办地妥妥铛铛的。”

这句话说完,两人再次堕入了沉默。

一名军卒头也不回地嘲笑道:“沈公子谈笑了,真要给你们这些人吃饱喝足,咱兄弟们脖子上的用饭家伙恐怕就不太稳妥了。”

若不是天大地大天子最大,二爷才不会揽这类吃力不奉迎的破差事。毕竟石原这张皋比再大,也没法立即扯来做大旗不是?

魏勾录俄然勒住马,以一种刘屠狗从未见过的恭敬神采,当真道:“犯人里有个陈姓犯官,原是相州别驾,因为弹劾敖莽不成,被问罪放逐,还请二爷在路上照顾一二,特别别流露是鄙人的拜托,魏大在此拜谢了!”

麻衣少年闻言咧嘴一笑,暴露一口精密的白牙,点头道:“那是,小弟懂端方,公子爷你就瞧好吧!”

绿袍勾录仿佛早推测刘屠狗会有此一问,抬手指着远方,答非所问道:“在诏狱里头待久了,就像那颗老树,浑身都透着股阴霾凉薄的气味儿,碰上鼻子灵的,很轻易教人给闻出来。”

刘屠狗眼神清澈,瞧着远方门路绝顶的一株老树,懒洋洋地问道。

越是奥妙,就越是肆无顾忌。

这话的意义就有些含混了,到底是在说底子无需华侈弹弓来管束二爷这只小小黄雀,还是在警告刘屠狗不要乱来不然就要弹弓服侍呢?

“公然凶险!除了二爷这只黄雀,后边儿不会另有弹弓吧?”

“其实在下另有一个不情之请……”

对于没能去中州龙庭长长见地,二爷深觉得憾,只好安抚本身说,迟早有一天要名动大周,让天子陛下请本身去京师太和殿里坐坐。

魏家的根底就在相州,也不知那名犯了事儿的相州别驾跟这个“魏大”有啥干系,竟让他如此殚精竭虑,不但把跟刘屠狗的仇怨揭过,乃至不吝获咎敖莽这个二爷久闻其名的放肆权臣。

他张嘴轻呸了一声,把伸进嘴里的髯毛吐出来,睡眼惺忪道:“这些逃亡之徒也就罢了,沈小子你但是王谢以后,如何也惫懒放纵、毫无教养?”

勾录、鬼卒另有朝廷定额,捉刀奴的详细数量却向来是个奥妙,恐怕就只要天子与镇狱侯才气晓得。

“军爷谈笑了,有许、高两位在,我们这些不利蛋儿还能跑了不成?”

沈公子被这话噎地不轻,不再自找败兴去挑逗这位高副使,按理说要论心黑嘴毒,沈至公子自认毫不会输给这只“赭衣鹰”,可儿在屋檐下,也只好低头了。

驿站里有间给官员主子筹办的大通铺,这天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这间并不算大的屋子里已经人满为患。

魏勾录大人对于刘屠狗的壮志豪情不置可否,实际上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不语。

“二爷多虑了,诏狱确切只想请你做一回押送官。只不过么……是以被押送的重犯这个身份来做。”

他可不是生而繁华、万事顺利的世家子,他只是个吃百家饭长大、艰巨求活的贩子狗屠。

“愿者中计、以防万一罢了。”

在西安府靠北的地界儿有一片群山,自来没甚么名誉。

“魏大人,诏狱既有忠心耿耿的青衣鬼卒,又有幡然悔过情愿卖力的赭衣捉刀奴,又何必脱裤子放屁,找我这个不知秘闻的押送官?你如果不给颗放心丸吃,二爷这内心还真是有些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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