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动,身后一百白狼死士自也不敢怠慢,立即马蹄如雷。
公西小白很有些哭笑不得:“那是我自作多情了,可要说地主之谊,你进京比我早不了几天吧?我跟你说,方才在朝会上实在不痛快,是以我心心念念,就想着找你这个痛快人痛饮一番。我可有言在先,如果你这个地主寻摸不到好酒,别怪我翻脸!”
向池山抱拳一礼,面无神采,语气也是极其平平:“启禀殿下,这两支人马只是来驱逐主将,并无他意,末将已经历看过镇狱侯虎符,落霞白狼校尉亦有天子特旨,许领百骑带械入城,是以两支人马停马御桥外并无不当,末将未奉上命,不便摈除。”
话音才落,阿嵬已然撒蹄疾走。
他说着,俄然朝姬天养身后看了一眼,持续道:“现在黑鸦校尉与白狼校尉皆至,诸位可自便。”
太子闻言一愣:“那又如何?”
“那二位同僚受辱乃至身故,传闻启事皆不过是言语不敬、有仗势欺人之嫌,听闻真定老王爷过后并未如何究查黑鸦卫,对那位长公主府使者更是仅仅萧瑟了几天就揭过了。末将的职司,与那二位并无二致,不过就是承天门前一只守户犬罢了,焉能自作主张摈除天子来宾?。再者一旦出了御桥,便归京兆府,不是我南门禁军统领之地了”
见太子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在旁的汝南王姬天养轻笑一声:“皇兄没颠末战阵,臣弟固然不像兰陵那般亲领雄师交战一方,却也是在自家封国剿过匪寇的,面前这黑鸦白狼固然瞧上去气势汹汹,实则并无杀气,不像是要火并的模样。”
“搁在承闰年代,祸福只在朝夕间,现在倒是难说了,一定此中没有第二个戚鼎、第二个俞达。”
他走到一半,于桥上留步,一如玉树当风,颀长的眸子眼神清澈,展颜笑道:“呦,本来是活阎王劈面,失敬失敬!瞧瞧,座下龙驹、麾下铁骑,还真是风水轮番转,当初大雪原上的穷光蛋现在竟也这般阔了。”
刘二爷闻言怒道:“是哪个躺在雪地里,肋骨肠子都不知断了多少,一副自怨自艾的娘们儿模样,还要靠二爷我捐躯拯救来着?”
太子姬天成的神采有些丢脸,盯着向池山,沉声问道:“向提督,这是如何回事?你就任由这两支私军在承天门前猖獗?”
“你……莫非你要孤王和诸位王公被这两支骑军夹道相送不成?这成何体统?”姬天行的神采更加丢脸了。
刘二爷闻言就有些不乐意了,撇嘴道:“瞧瞧,公然是世家公子,看不起俺们这些小门小户。只不过呢,我还真晓得个去处,存有上好的老酒,昨夜才刚去过,可惜不但没喝成,反倒砸了两坛,闻上去那是真香,现下想想,实在可惜啊。你去不去?”
向池山还是不为所动:“黑鸦卫在北定府卸了一名守门百骑长的甲,长公主府使者更是一枪挑死了北定府南门尉。”
虽是如此,倒是无人迈步,只因如向池山所言,白狼校尉已至。
慕容盛边登车边哈哈大笑:“戚鼎害人害己,有甚么都雅重的,若能再出一俞达,方是大周之幸!”
“笑话!戋戋匹夫也配称天子来宾?即便是镇狱侯和落霞将军亲身到了,也定不会如此张扬。再者,天子禁城的承天门又岂是北定府一介府城的城门可比?你身为紫禁卫四提督之一,为父皇保护门庭,职责严峻,又岂是……”
排在最前面的三位皇子施礼而别,此中兰陵王望着黑鸦白狼奔驰的方向,神情如有所思,随即抬手招过一个侍卫,低声叮咛了几句。
说罢,他微微躬身而退,让出了门路。
公西小白哑然发笑,倒转马头,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