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屠狗 > 第一四一章 泥塑木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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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天子惜才的事儿,如何能说成是结党呢?”

就见袁守印颤巍巍地自桌后走出,边走边顺手将那封奏折揣入袖中:“张大人,老头子年纪大了,不免眼睛花了些、耳朵聋了些,却也晓得,底下的人暗中编排咱俩,都要说一句甚么……甚么老朽铁肩如泥塑,先生静气作木雕。想必你也传闻过?”

敖莽听了便笑:“静气先生所言甚是啊!如果当了官还做不得主,又何必当官?莽为官多年,最恨的就是上官庸碌、同僚掣肘、部属无能,我却屈居其间,不但做不得主、办不好差,更有那等本身不肯做事的賊厮鸟官,个顶个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南容的声量越来越高,又提及了天子对臣下的希冀和教诲,包含袁守印在内,整座大殿当中不管远近,再也没人敢安坐其位,纷繁起家,跟着这位御史中丞一同面向太和殿方向,悄悄地躬身施礼。

张南容深深地看了敖莽一眼:“敖大人!你熟读经史,该当晓得当年戚鼎之事吧?当真不怕结党、放肆这四个字压下来,让你粉身碎骨?”

他吼怒了几句,似是感觉不当,又抬高了嗓门持续道:“张大人方才也说了,天子宽宏有气度,想来纵使那于县令在奏折里说了些刺耳的话,却也不至于因言开罪、乃至掀起大狱吧?”

唯独敖莽一甩袍袖,也不可礼,更将双手负于身后,傲视四顾,尽显狂放之态。

“本官与长安令,有公义却忘我交,然若能为天子救下此忠贞廉洁之臣,莽当仁不让,又何惜此身?”

张南容听了不由得一呆,有些不成置信隧道:“铁肩公?”

敖莽闻言,毫不脸红地摆摆手道:“如果是无关痛痒的小事,袁公大可端坐中枢,莽自当服其劳。可这个……”

“袁公明见!”

一众官员神情各别,但是不管这内心头信或不信,面上总不免透暴露几分佩服之色来。

他指着那封奏折道:“摆了然是要劝谏天子、顺从大政,弄不好就是一桩人头滚滚的大案,铁肩公不先给我们定个调子下来,莽岂敢擅作主张?”

不等敖莽开口,张南容已是抢先一步应道:“长安令品级不高,身上的担子却实在不轻,上高低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也幸亏是敖在朝,这保举起人才来,向来是不避怀疑。先前汲引门人做了万年令犹不满足,还想着把手伸到长安县衙里去。也难怪京中百姓都在说,遍数京师二十八坊,除了天子禁城和权贵各处的簪缨、叠笏二坊,就没有你敖相爷做不了主的。”

敖莽说罢,殿内温馨得落针可闻。

“且慢!莽另有一言,实在是不吐不快。”

敖莽一甩袍袖,略微哈腰,朝袁守印揖了一礼:“垂白叟谬赞啦。”

他说着,俄然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罢了,敖在朝不管派头、才具,皆胜我张南容十倍。西征期近、诸事繁巨,敖大人毫不成有一日阔别中枢。本官是御史中丞,失策之罪无可推委,若要救下于获麟,便由我去处陛下请罪吧。”

一时之间,大家侧目。

张南容半张着嘴,愣怔半晌,方才无法隧道:“敖在朝意气激昂、雄辩无双,实在是叹为观止。不管于获麟是看不清局势、妄图邀买名声的蠢货,还是冒死谏言、明知不成为而为之的孤奸佞臣,不管你敖在朝是铁了心要护犊子,还是当真想要不吝代价为国留贤,这些我张南容都管不着。只要一条……”

敖莽俄然出声,拦上面前两位内阁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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